凝固。
血液在血管里冻结成冰。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生物面对无法理解的至高存在时,那刻入基因的、足以摧毁一切理智的终极恐惧。
镜中,那个嵌在他瞳孔深处的、不断扭曲变幻的黑暗漩涡,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并非来自耳朵,而是如同冰冷的钢针,直接刺入他意识的最核心。
那声音不再是地铁上的沙砾摩擦,它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宏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非人的韵律感,每一个音节都仿佛直接叩击在宇宙的规则之上,冰冷地宣告:“我们……醒来了。”
陆礼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
他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紧握的、藏在口袋里的手。
隔着薄薄的布料,那两把青铜钥匙的轮廓,正清晰地印在掌心。
冰冷,坚硬,如同两块来自深渊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