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的寒冷。
我没有动。
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见我毫无反应,裴承渊的耐心耗尽了。
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踢在我的膝弯处。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道在宴会上被玻璃划破,刚刚才结痂的伤口,瞬间再次迸裂开来,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裴承渊看都没看一眼,他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完,他拥着沈菲画,转身走出了别墅。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沈菲画那压抑不住的、得意的轻笑声。
05我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多久,自己也记不清了。
从白天到黑夜,膝盖早已从剧痛变得麻木。
<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里的绝望。
我开始发烧,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摇摆。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小小的画室,裴承渊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看我画画。
他说:“宁宁,等我把公司做上市,我们就去爱琴海买个小岛,你每天就只管画画,我养你一辈子。”
一辈子……原来,他的一辈子,只有短短几年。
深夜,别墅的门开了。
我以为是裴承渊回来了,挣扎着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清秀而担忧的脸。
是裴知瑶,裴承渊的妹妹。
“宁宁姐?”
她看到我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样子,惊呼一声,连忙跑过来扶我,“天哪,你怎么了?
我哥也太过分了!”
她将我扶到沙发上,又找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着膝盖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眼神里满是单纯的心疼和不忍。
她是这个冰冷地狱里,唯一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可这份善意,也像一把刀。
因为她的身体里,装着我的红骨髓,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
她越是天真善良,就越是反衬出她哥哥的残忍和我的悲哀。
“宁宁姐,你别怪我哥。”
她一边为我上药,一边小声地替裴承渊辩解,“他只是……太在乎你了。
你当初不告而别,对他打击太大了。
那段时间他一边要应付公司的危机,一边还要照顾我,整个人都快垮了。
幸好有菲画姐一直陪着我们。”
我闭上眼,将所有的苦涩都咽回肚子里。
“我哥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