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千斤重担。
“行了。”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奇异地褪去了之前的沙哑和烦躁,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狮子。
林晚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沈聿的目光落在她哭得有些发红、此刻写满惊惶和绝望的眼睛上,停顿了几秒。
然后,他极其随意地、像是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用那种平淡无奇的语气,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明天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林晚:“……???”
她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
刚才还在狂风暴雨,现在突然风和日丽?
还……还要出门?
沈聿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有个小型的商务酒会,需要女伴。
你准备一下。”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崭新的、却明显带着拘谨的衣服上扫过,补充了一句,“衣服……挑贵一点的,算工作支出。”
说完,他不再看她,重新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垂下眼睑,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时间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林晚像被施了定身咒,足足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回过神。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她头晕目眩!
酒会?
女伴?
挑贵衣服?
工作支出?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梦游般地挪出了书房。
直到冰冷的电梯门合上,她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轿厢壁上。
沈聿……他到底在想什么?
骂他,他听着。
哭诉抱怨,他似乎……还挺满意?
转头就让她当女伴出席酒会?
还让她挑贵衣服?
林晚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沈聿最后那句平淡无奇的话,和他靠在椅背里那副慵懒放松的姿态。
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再次攫住了她。
8.第二天下午,林晚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足以闪瞎她双眼的晚礼服,再次陷入了巨大的茫然和恐慌。
顶级奢牌的高级定制顾问亲自带着当季最新、最昂贵的礼服来到她的房间。
曳地的星空裙缀满细碎的钻石,走动间流光溢彩;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带着复古的华贵;烟灰色的薄纱长裙轻盈飘逸,如同梦境……每一件都美得惊心动魄,也贵得让她心脏骤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