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仿佛刚才碰触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走。”
她轻飘飘地命令,带着两个跟班,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渐渐远去。
死寂重新笼罩。
只剩下陈默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窗帘后面,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陷进脸颊的皮肉里。
冰冷的泪水无声地爬了满脸,和冷汗混在一起。
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浑身冰冷,仿佛刚才被按进水桶里的人是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
我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到最轻,仿佛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惊动某种可怕的怪物,将我也拖入那冰冷的绝望之中。
沉重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走廊尽头。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确认外面真的再无动静,我才像一滩烂泥般,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
布料摩擦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蜷缩在窗帘的阴影里,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灼烧着冰冷的脸颊。
喉咙深处堵着硬块,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窗外,最后一缕残阳被厚重的灰云吞噬,天空彻底暗沉下来。
教室没有开灯,桌椅的轮廓在昏暗中模糊成一片片沉默的暗影,像一个个无声的、冷漠的见证者。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陈默头发被剪断后的气味,还有那桶污水中散出的、若有若无的腥气。
这气息混合着陈默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几乎让我窒息。
我不敢出去。
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将我死死钉在原地。
出去说什么?
做什么?
我能对抗张薇吗?
那句阴冷的“城南菜市场摆摊的老妈”像冰锥一样反复扎进我的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抽泣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透过那道缝隙,看到陈默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站起来。
她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校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还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