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距离太远,暴雨如帘,根本看不清面容。
只能隐约辨出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形,极其瘦削,穿着一身与这昏暗天地格格不入的、刺眼到极致的桃红色衣衫!
那颜色在灰暗的雨幕中,如同一点燃烧的鬼火,妖异而绝望!
海风卷起她宽大的衣袖和裙摆,猎猎飞舞,仿佛随时会将她卷入下方咆哮的墨色深渊。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风雨飘摇的悬崖之巅,面对着龙王祠的方向,面对着石牌坊下陈老七那屈辱的尸体。
她似乎……在看着宋墨白。
隔着狂暴的风雨和遥远的距离,宋墨白却仿佛能感受到两道冰冷、死寂、凝聚了无边怨毒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重重雨幕,死死地钉在他的身上!
紧接着,那桃红色的身影,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一只手臂。
那只枯瘦的手,指向了下方波涛汹涌、如同巨兽张开大嘴的海面。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个身影,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又像是一片被狂风撕下的桃红色花瓣,直直地向后一仰,坠入了下方那墨浪翻腾、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
“啊——!”
“跳……跳海了!”
“海鬼……真是海鬼索命啊!”
渔民们发出惊恐欲绝的哭喊,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仿佛那断崖下的海水会爬上来将他们吞噬。
宋墨白却僵立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身影消失的海面。
跳海?
不!
那姿态……太僵硬了!
与其说是自杀,不如说更像……更像一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完成了最后的“表演”后,被无情地抛弃!
阿阮……她真的跳海了吗?
还是这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障眼法?
他低头,再次看向掌心那片刚从陈老七手里取出的、湿漉漉的桃红丝绸碎片。
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雨幕,越过混乱惊恐的人群,投向岛屿深处、族长陈永禄那高大阴森的宅邸方向。
祠堂的三具女尸,石牌坊下陈老七的“谢罪”,悬崖上桃红身影的“坠海”……这连环的血案,如同一张巨大的、沾满血腥的傩戏鬼面,正对着整个食人屿发出无声的狞笑。
复仇的序幕已然拉开,而血祭的核心——那位当年主持并享受了“血食”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