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棱角,狠狠地撞进我的脑海——江临!
只有他!
他从小被他那个特种兵退役的爷爷当接班人训练,那些格斗擒拿的招式,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我见过太多次了!
恐惧和愤怒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被欺骗和愚弄的狂怒取代!
血液“嗡”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
“站住!”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锐得变了调,在寂静的车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屿的脚步猛地顿住。
高大的背影瞬间僵直。
我几步冲到他面前,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他。
车库昏暗的光线下,他依旧低着头,帽檐的阴影将他整张脸都藏得严严实实,只有紧抿的唇线暴露在口罩上方,绷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把口罩摘了!”
我命令道,声音冷得像冰。
他身体又是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手指蜷缩了一下。
“我让你把口罩摘了!
听见没有!
江屿?
还是……我该叫你——江、临?!”
最后两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空气死寂。
连地上那个醉汉似乎都感觉到了这恐怖的低气压,吓得不敢再哼哼。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在我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去撕掉他那该死的口罩时,他动了。
那只戴着保安白手套的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动作僵硬得仿佛生了锈的机器。
手指碰到了口罩边缘,停顿了足足有两三秒,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向下一扯——口罩被拉了下来。
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照亮了他的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车库里的灰尘在光柱里凝固,连地上醉汉的呻吟都消失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光线、气味都急速褪去,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张脸。
真的是他。
江临。
三年了。
那张曾经张扬恣意、眉梢眼角都带着不羁和少年气的脸,被时光和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彻底打磨过。
轮廓更深了,线条更硬朗,像被粗糙的砂纸反复磋磨过的岩石。
皮肤不再是养尊处优的白皙,透着风霜侵蚀后的浅麦色。
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落拓。
变化最大的是那双眼睛。
我记忆里那双总是盛着懒散笑意、偶尔闪着狡黠光芒的桃花眼,此刻像两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