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将它们一份份拿出来,仔细地、近乎仪式感地整理好,塞进一个结实的帆布包里。
帆布包的带子勒在他肩上,沉甸甸的,像一个无法卸下的十字架。
“你留在家里。”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外面乱。”
林晓猛地站起来,嘴唇翕动,想说什么。
可看着陈默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带着血丝的坚定,看着那个鼓鼓囊囊仿佛装着他全部生命重量的帆布包,她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紧紧攥着衣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白痕。
窗外,夜色如墨,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
城市的霓虹在浓重的阴霾下挣扎着闪烁,像垂死巨兽的眼睛。
那场短暂的停歇,仿佛是暴风雨中心片刻的宁静,预示着更大的动荡。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天色依旧昏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仿佛随时会倾塌下来。
空气湿冷粘稠,吸进肺里带着铁锈般的味道。
陈默很早就起来了,动作很轻,但林晓一直醒着。
她听着他洗漱,听着他检查帆布包里的东西,听着他最后在门口停顿的那几秒。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隔绝了她所有的呼吸。
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
林晓坐立不安,手机被她死死攥在手里,屏幕始终停留在那个业主群。
群里异常安静,死寂得可怕。
这种死寂,比昨夜的喧嚣更让人心慌。
她知道,沉默,是因为风暴已经降临。
她不敢看新闻,不敢刷社交媒体,只能一遍遍机械地刷新着那个沉寂的群聊。
每一次指尖划过屏幕,都像是在冰面上行走,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手机屏幕突然疯狂地亮起、震动!
不是群消息,而是一个陌生的���地号码。
林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指颤抖着几乎按不下接听键。
“喂?
是……是陈默家属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哭腔的、陌生的男声,背景音极其嘈杂混乱,尖锐的警笛声、模糊的嘶喊声、金属碰撞的刺耳摩擦声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林晓的耳膜。
“是!
我是!
他怎么了?!”
林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利。
“我们在……在幸福家园售楼处这边!
出事了!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