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码,我嫌恶心。
我怕我吐出来,脏了这病房的地板。”
“苏清婉…”傅承峰被我字字诛心的话刺得体无完肤,他仰着头,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发出痛苦的呜咽,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彻底失去了她。
不是离婚协议上的签字,而是心死,是生命即将消逝的决绝。
“不…我不走…苏清婉,你不能这么判我死刑…”他固执地跪在那里,不肯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赎罪。
“由不得你。”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医生,麻烦请这位傅先生出去。
另外,”我睁开眼,看向女医生,语气斩钉截铁,“安排手术,尽快拿掉孩子。
然后,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该怎么治。”
傅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老泪纵横。
她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儿子,对管家吩咐:“把这个孽障给我拖出去!
别在这碍苏清婉的眼!”
她走到我床边,握住我另一只冰凉的手,声音哽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好孩子,别怕。
有妈在!
傅家倾家荡产,也一定给你治!
这个孽障欠你的,妈替他还!”
我感受着手背传来的、属于长辈的、久违的温暖,鼻尖一酸,却没有力气再说话。
傅老夫人是真心疼我,我知道。
但这迟来的庇护,又能改变什么呢?
傅承峰最终还是被管家和保镖半拖半拽地“请”出了病房。
门外隐约传来他压抑痛苦的嘶吼和拳头砸墙的闷响。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我沉重艰难的呼吸。
手术安排在三天后。
这三天,傅承峰像疯了一样。
他没再强行闯进病房,却像个幽灵一样守在门外。
傅老夫人让人送来的顶级营养餐,他亲自一遍遍地热,小心翼翼地端到门口,求护士送进来。
他找来了全球最顶尖的肿瘤专家团队,不惜一切代价。
他甚至开始吃斋念佛,虽然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每次护士进来,都会小声告诉我:“傅先生还在外面…眼睛都是红的…胡子拉碴的…看着怪可怜的…”可怜?
我扯了扯嘴角。
鳄鱼的眼泪罢了。
手术前夜,傅承峰终于被傅老夫人强行带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一个护工。
夜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