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头摊开的相册。
最后一页是顾川帮她擦奶油的照片——那时他们刚“假结婚”三个月,他举着纸巾手忙脚乱,奶油沾在鼻尖,小糖举着手机笑成一团。
“我真的做错了吗?”
她对着照片呢喃,眼泪砸在“顾川”两个字上,晕开一片模糊。
风从纱窗钻进来,吹得相册翻页。
一张泛黄的剪报滑出来——是“林夏律师胜诉跨国离婚案”的新闻,照片里的女人西装笔挺,眼神像淬了冰的刀。
苏晚晚的手指抚过剪报上的名字。
十二岁那年,她被醉酒的继父堵在楼梯间,是“林夏”第一次出现,把继父骂得狗血淋头;小糖三岁时发高热,急诊室护士推脱“没床位”,是“林夏”拍着桌子喊来院长;可每次“林夏”出现,她都会头疼得撞墙,直到小糖哭着喊“妈妈别打自己”,她才咬着牙把那个“强势”的自己锁进心里。
此刻,她望着剪报上的自己,镜子里的倒影突然重叠——左脸是苏晚晚的脆弱,右脸是林夏的冷硬。
“该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苏晚晚猛地掐住自己的手腕。
凌晨五点,小糖还在卧室里酣睡。
苏晚晚打开衣柜最底层的箱子,里面躺着一套藏青西装,衬里绣着“林夏”两个金线小字。
她解开睡衣纽扣,换上衬衫,动作比平时快三倍。
对镜系领带时,镜子里的人眼尾上挑,眉峰凌厉,像换了张脸。
“妈妈?”
小糖揉着眼睛站在门口,“你要去参加婚礼吗?”
苏晚晚蹲下来,替女儿擦掉嘴角的果酱。
这次她没笑,声音却稳得像山:“妈妈要去打怪兽。”
律所楼下。
前台小妹盯着她,手里的咖啡杯“当啷”掉在地上。
“林、林律师?!
您不是说要休假三个月吗?”
林夏没说话,径直往顶楼办公室走。
她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敲在谁的神经上。
推开办公室门,电脑自动弹出登录界面。
她输入密码,屏幕亮起——“林夏律师工作系统”。
鼠标悬在“待办事项”上,最上面一条是陈默的未读消息:“顾川在查照片伪造证据,需要协助联系我。”
林夏的手指顿了顿,最终点下“保存”。
窗外的阳光漫进来,照亮她桌角摆着的小糖蜡笔画——这次画的不是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