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
下午四点多,确实有一位叫李秀芬的女士独自前来,情绪非常不稳定,被紧急收治在封闭病区217床。
你是她女儿?”
“是!
我是!”
巨大的石头终于落地,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酸楚和疼痛。
她真的来了,独自一人,在恐慌的驱使下,循着她自己绣下的地图,来到了这里。
“进来登记一下吧。
只能隔着病房门看一眼,不能进去打扰病人休息。”
门卫打开了旁边的小门。
踏进医院大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混合着药物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织物的气味扑面而来,冰冷、压抑。
走廊很长,灯光是刺眼的白炽灯,照得墙壁一片惨白。
穿着条纹病号服的身影在走廊里无声地移动,眼神空洞或怪异。
偶尔有压抑的哭泣或突兀的喊叫从紧闭的房门后传来,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原来妈妈一直害怕的“外面”,有一部分,是这个样子。
护士带我穿过几道需要刷卡的门禁,终于停在一条更安静的走廊尽头。
护士指了指其中一扇装着观察窗的厚重房门:“217,就这里。
小声点。”
我屏住呼吸,踮起脚尖,凑近那扇门上的小玻璃窗。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狭小的空间里摆着两张病床。
靠窗的那张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着,背对着门。
正是妈妈!
她穿着灰蓝色的病号服,显得异常瘦小脆弱。
她似乎睡着了,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但随之涌上的,是铺天盖地的酸楚。
她一个人躺在这里,在这冰冷的、陌生的地方。
隔着厚厚的门板,我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无助。
那些被我厌烦的符文,那些被我视为羞耻的“护身符”,此刻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心上。
她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的“保护”,都笨拙地、用力地绣给了我,却忘了,或者无力,为自己寻求庇护。
“妈” 我隔着门板,无声地呼唤,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护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该离开了。
我点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蜷缩的背影,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