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
他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骇,似乎很满意。
那抹冰冷的、带着嘲弄的笑意在他唇边加深。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直起身,不再看我,仿佛失去了所有兴趣。
他抬手,动作随意得像掸去一粒尘埃。
修长的手指握住那深深钉入桌案的剑柄,手腕微微一震。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
乌沉的长剑如同有生命般,瞬间脱离了桌案,稳稳地落入他宽大的掌心。
剑身上,还残留着苹果清甜的汁液,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萧珩看也没看那苹果,手腕一转,长剑无声地滑入他腰间古朴的鲨鱼皮剑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他转过身,玄色的婚服衣摆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不再看我一眼,径直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孤绝和冰冷。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通往内室的珠帘后,珠帘碰撞发出清脆却空洞的声响,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后瘫软下去,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的雕花床柱上。
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被这冰冷的木头一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轰鸣,只有一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反复盘旋、尖叫:他知道了!
他知道两年!
这个活阎王……他到底是谁?!
日子如同浸了冰水的棉线,沉重而缓慢地向前拖拽。
镇北王府很大,大得空旷,也大得冰冷。
王府里的下人训练有素,行动无声无息,如同一个个精密的提线木偶,脸上带着千篇一律的恭敬和谨慎,眼神深处却藏着对这位新王妃不加掩饰的疏离和探究。
他们大概都听说了新婚夜那场“惊世骇俗”的对话,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随时会被王爷捏死的可怜虫。
萧珩很少在府里。
他更像是这座巨大府邸里一个行踪不定的幽灵。
大多数时候,他宿在军营,偶尔深夜回来,也直接进入他那个守卫森严、如同堡垒般的书房院落,从不踏足后院一步。
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