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特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她正准备从他贴身的公文包里偷取密码本。
而我,则直接切断了酒店的电源,制造混乱,潜入了施密特的套房,准备来个釜底抽薪。
我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得手。
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在酒店漆黑的走廊里,撞上了彼此。
这一次,我们都认出了对方。
没有言语,只有争夺。
为了他怀里那个装着微型胶卷的密码本,我们再次大打出手。
这一次,我们都没有留手。
招招致命。
我们从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打到冰冷的大理石楼梯,再到狂风呼啸的天台。
最终,在一次剧烈的拉扯中,那个微型胶卷的盒子被打开,胶卷本身,被我们巨大的力道,撕成了两半。
我们一人抓着一半,愣在了原地。
也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大作,宫本雄一的人包围了整栋酒店。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丝……无奈。
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向,各自突围。
带着那半份残缺的情报,和对彼此更加浓厚的猜疑,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消失在南京城的夜幕里。
**6. **回到傅公馆,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脱下被划破的西装,他解开被扯掉纽扣的旗袍。
我们各自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气氛沉默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看着手中的半份胶卷,陷入了死局。
单凭这半份,根本无法破译。
它需要另一半的序列号作为密钥。
必须,拿到另外一半。
我走进卧室,看到苏晚卿正坐在窗边,对着清冷的月光,哼唱着一段昆曲。
曲调婉转,哀怨,是《牡丹亭》里最经典的一段《皂罗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我忽然心中一动。
我自幼学习音律,也精通各类密码。
她唱的这段,表面上是《皂罗袍》,但几个关键音节的停顿、转折,以及唱腔的起伏,却暗含着一种不规则的摩斯密码规律。
如果,把这种规律,和我手中的半份胶卷上的乱码结合起来……我立刻回到书房,摊开纸笔,将她的曲调翻译成密码符号,再与胶卷上的字符进行比对、重组。
半个小时后,一份虽然不完整,但已经能看出大致轮廓的情报,跃然纸上。
那是一个地址——城东的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