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用镊子夹出酒精棉,开始为我清洗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很专业。
我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混合着酒精和血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我们之间的窗户纸,已经薄得近乎透明了。
**8. **我暴露了。
在一个追捕重庆叛徒的行动中,为了救被叛徒挟持的苏晚卿,我替她挡了一枪。
子弹打中了我的左臂。
也因此,在与叛徒的搏斗中,我遗落了一枚刻着我傅家家徽的袖扣。
当晚,苏晚卿拿着那枚沾着血迹的袖扣,走进我的书房,看着我正在包扎的、血肉模糊的左臂时,我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是你。”
她的声音在颤抖,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系好绷带。
“白鸦,是你。”
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双写满震惊、困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的眼睛。
“是。”
我承认了。
我向她摊牌了。
在一家我们曾经去过的、如今已经废弃的戏楼里,我告诉她,我是“白鸦”,是重庆方面的人。
我告诉她,“樱花计划”的最终阶段即将启动,那是一个足以毁灭整个南京城的、丧心病狂的计划。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最终行动里,我们能够暂时放下彼此的身份,联手对敌。
她听完,沉默了很久。
戏楼里,只有灰尘在月光下飞舞。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
“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
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戏楼的四面八方,亮起了无数探照灯。
宫本雄一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进来。
“白鸦,夜莺,欢迎来到我为你们准备的舞台!”
我们的会面,被出卖了。
激战中,我们再次背靠背作战。
但这一次,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我们不再是傅斯年和苏晚卿,我们只是白鸦和夜莺。
子弹横飞,炮火连天。
我看到苏晚卿在更换弹夹的间隙,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在一根柱子后面,即将被手雷的爆炸波及。
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冲了出去,将她狠狠推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
同时,我将自己暴露在敌人最密集的火力下,引爆了身上最后一颗高爆炸弹,炸毁了戏楼的承重结构。
巨大的爆炸声和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