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诊室的。
只记得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对依偎的夫妻,丈夫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低声说着什么,眼神里满是紧张和期待。
那画面,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早已麻木的神经。
“叮咚——”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带来一种迟钝的刺痛感。
我胡乱地用手背抹去,指节狠狠蹭过皮肤,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身,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去。
是快递员。
我打开门。
年轻的小伙子递过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林晚女士?
您的闪送,同城急件,寄件人要求亲手交给您。”
我签收了。
箱子不重,抱在怀里,却像抱着一块寒冰。
关上门,回到那片死寂里。
我找来剪刀,划开封箱的胶带。
里面没有多余的填充物,只有一叠厚厚的、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文件,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
文件下面,压着一个巴掌大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款式很旧了,边角有些磨损。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打开了那个旧首饰盒。
天鹅绒的内衬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巧的铂金戒指。
样式极其简洁,甚至有些朴素,只有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钻石点缀。
戒指的内圈,刻着两个花体字母:Y&W。
顾衍,林晚。
这是我们结婚时,他送给我的戒指。
他说,等以后赚了大钱,再给我换大的、闪的。
后来,他确实赚了大钱,鸽子蛋的钻戒、成堆的珠宝送到我面前。
这枚最初的戒指,连同它象征的那段清贫却纯粹的时光,被我珍重地收进了保险箱的最深处。
如今,它被退了回来。
冰冷地躺在这陌生的丝绒盒子里。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空落落的疼。
我闭了闭眼,将那盒子“啪”地合上,随手丢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我拿起了那叠厚厚的文件。
最上面,是一张简洁的打印便签纸,上面是顾衍助理那公事公办的字迹:“林小姐,顾总委托处理相关事宜。
附件包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