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量,“她每一次‘心悸’,每一次‘怕黑’,都比天塌下来还重要,对吗?
重要到,连看一眼你妻子递过来的、写着‘产检报告’四个字的纸的时间都没有?”
“我……”顾衍哑口无言。
电话里只剩下他沉重的、痛苦的喘息,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顾衍,”我叫他的名字,最后一次,带着尘埃落定的决绝,“签字生效了。
我们离婚了。
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你可以全心全意,永永远远,去陪你的瑶瑶了。
恭喜你。”
说完,我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指尖用力,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嘟——嘟——嘟——”冰冷的忙音瞬间取代了他绝望的呼喊,在死寂的客厅里固执地回响。
像一曲迟来的、荒诞的终章。
我将手机随手丢回沙发上,屏幕朝下,盖住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名字。
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个深蓝色的旧丝绒盒子上。
里面那枚朴素的铂金戒指,此刻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它象征的开始,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忽视和背叛中腐烂变质。
我伸出手,却没有去碰那个盒子。
指尖越过了它,探向沙发靠垫后面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静静躺着一个东西——一个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铁皮盒子。
盒身是复古的墨绿色,边角有些磨损掉漆,透着一股被遗忘的陈旧气息。
这是当年搬进这所豪华公寓时,我唯一坚持带来的旧物,里面装着顾衍在最初、最穷困潦倒却也是最真心实意时,写给我的一百封手写情书。
第九十九封,刚刚在壁炉里化为了灰烬。
现在,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封。
我拿起那个冰冷的铁皮盒子。
很轻。
打开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同样陈旧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是他年轻时略显青涩却无比认真的字迹:“给我此生唯一的光——晚晚 亲启”。
第一百封。
曾经,它是我视为珍宝、支撑我走过无数个被冷落夜晚的星光。
如今,它只是一份需要被彻底清理掉的、名为“过去”的垃圾。
我拿起信封,指尖感受着纸张粗糙的纹理。
然后,我走向书桌,拿起一支笔。
在信封空白的背面,我落笔。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流畅。
“第一百封。”
笔尖顿了顿,然后,更用力地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