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黄毛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和哭嚎瞬间停止。
他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硬生生踩进了坚硬的水泥地面里,深深凹陷下去一个坑。
红的白的,从坑的边缘缓缓溢出。
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那个吓尿的混混,目睹了黄毛被踩碎脑袋的全过程,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断的“嗬嗬”声,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向后栽倒,竟是被活活吓死了。
狭窄的后巷,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还有一个被吓得丢了魂、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姐姐。
我转过身,走向林晚晴。
每靠近一步,我身上那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意便收敛一分。
当我走到她面前时,只剩下深沉的疲惫和刻骨的愧疚。
我蹲下身,伸出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和溅到的血点。
我的手指,刚刚洞穿头颅,踩碎头骨,此刻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猛地往后一缩,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茫然,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那个记忆中沉默寡言但眼神温和的弟弟,和眼前这个弹指间爆人头颅、踏碎头骨如同踩死蚂蚁的恐怖存在,形象在她脑中剧烈冲突,让她几乎崩溃。
我的手僵在半空。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窒息。
“姐…”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是我…我是小枭…我回来了…对不起…回来晚了…”林晚晴呆呆地看着我,眼泪无声地汹涌。
过了许久,她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向前倒来。
我连忙接住她瘦弱的身体。
她伏在我怀里,压抑了不知多久的恐惧、委屈和绝望,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爆发出来。
她死死抓着我后背的衣服,放声痛哭,哭声撕心裂肺,在死寂的小巷里回荡。
“小枭…真的是你…呜呜呜…他们都说你死了…爸妈…爸妈他们…”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断断续续地哽咽着。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爸妈怎么了?”
林晚晴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眼中是无尽的悲愤和绝望:“你失踪后…赵家…赵家那个畜生赵天豪!
他看上了家里的老宅地皮,想强拆…爸妈不肯…他们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