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我自己,照得原形毕露,无处遁形!
黑暗的屋子里,只剩下秀琴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和我自己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令人窒息的腐朽味道。
5 最后的救赎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像怯懦的手指,畏畏缩缩地扒开王家坳东边山梁的缝隙时,村委会那几间平房前小小的土坪上,已经黑压压地聚集了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
没有喧哗,没有议论,只有一片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张褪了色的长条木桌被搬了出来,摆在坪中央。
林国栋和他的两名同事端坐在桌后,面色肃穆。
那本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旧账册,就摊开在桌面上,焦黄的纸页在晨风中微微颤动。
王德贵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干部一左一右“请”到了桌前。
他脸上那层惯有的油滑笑容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惨白和无法抑制的肌肉抽搐。
他肥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着,目光死死盯着那本账册,仿佛那是索命的阎王帖。
“王德贵,”林国栋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寂静,“这本五年前的账册,记录的内容,你是否承认?”
王德贵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的声音。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困兽般的疯狂和孤注一掷的凶光:“假的!
这账本是假的!
是他们伪造的!
是王卫东!
是他这个病痨鬼!
他恨我!
他诬陷我!
他诬陷全村人!
林主任!
您要明察啊!”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乱飞,试图朝我这边扑来,却被身旁的干部牢牢按住。
林国栋没有看他,目光沉静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所到之处,村民们纷纷低下头,躲避着他的视线。
人群中弥漫着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恐慌和羞愧。
“账册的真伪,专业部门自有鉴定。”
林国栋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但上面的签名、手印,还有这所谓的‘村委扩大会议决议’……每一个名字,都是真的。
每一户,都参与了。”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
我站在人群的最边缘,靠着那棵光秃秃的老榆树,努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