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城,他捧着末帝头颅投诚,我爹也没亏待他,登基后就封了他一个国公,只是再也没让他领过兵——毕竟他曾是末帝生父心腹,我外祖家又不缺能人将士。
但宁国公显然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在他的设想里,他应该是新朝的大功臣,该一路平步青云才是!
但现实与想象往往截然不同,他为了自己的野心改投新主,又在新朝不受重用后悍然叛出。
“宁国公。”
我安然坐在马上,他被士兵死死擒住,鬓发散乱,衣容狼狈。
跪在地上的男人听到这一声没有抬起头,反而埋得更低了。
我知道,他是羞恨交加不想说话,所幸我也不需要他回话,我只要他好好地活到京都,来完成我的计划。
这些年我爹一共收了五个义子,三个是我的义兄,两个是我的义弟。
他们的野心越来越大了,已经不满足于在手足之间争锋,他们开始把目光落到我身上,开国皇帝与皇后唯一的嫡女。
我和父亲知道,是时候清算他们了。
“镇国!”
有人声嘶力竭,而我置若未闻,留下一卷圣旨后就坦然走了出去。
生擒罪人蒋氏回京已有一月,这一月里,京都中不少人被指认为罪人同党,其中甚至包括一位皇帝义子,群臣非议。
被押入诏狱的人中的确有人是叛贼余孽,但其他人也不无辜,怎么着也跟贪污谋反沾个边,而我那义兄最过分,既贪污又谋反,所以他死得最快。
浓郁的血腥味裹挟着所有人的口鼻,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上,和昔年我梦中的场景何其相似——但这一次,我浑然不再惧怕了。
我漠然地监视完行刑,转身回宫向我爹禀报。
新朝立国不过九年,科举也不过两届,那些朱紫人家的心思漫天浮动,打着匡扶正统名义的叛贼一茬又一茬地起来,可前朝废帝和哀帝都不是什么仁皇明君,最忠心的废宁国公亲手捧了末帝头颅投诚,更别提终身没见过皇帝一面的百姓:他们最有力的武器还是几家共用的厨具——但那些叛贼却有数不尽牢甲利兵。
“囡囡。”
我爹一身明黄龙袍,见我来了,原先紧绷的神色缓和,依旧如多年以前那般叫着我。
我笑着应道:“爹,我回来了。”
父女见面,我三言两语概括了最近的局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