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木板被拖动的刺耳摩擦声……从洞口上方潮水般涌下,伴随着更多的泥土簌簌落下。
我蜷缩在地窖冰冷的角落,背靠着湿滑粘腻的土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肩膀被砸中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
洞口透下来的微弱光线被彻底堵死了,只有几缕灰尘在最后的光柱里绝望地舞动。
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我。
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还有头顶上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的脚步声、呼喊声、木头和铁器的碰撞声。
恐惧,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惧,像冰冷的毒液,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带着贪婪和嘲弄。
我死死地蜷缩着,指甲无意识地抠进冰冷的泥土里,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完了……彻底完了……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极致的恐惧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头顶的喧嚣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6木板被拖开的刺耳摩擦声,沉重的脚步声踩在窖口边缘,震得泥土簌簌落下,砸在我的头上、肩上。
更多的呼喊声汇聚过来:“火把!
快!
火把拿来了!”
“绳子!
找根结实的绳子!”
“旺儿奶,您别急!
我们这就下去!”
“都小心点!
那东西邪性得很!”
一个嘶哑却异常坚定的声音穿透了嘈杂,是奶奶:“我下去!
我得亲眼……亲眼看看我那孙儿……”那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和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不行啊!
太危险了!”
“让我先下!”
短暂的争执声。
突然,一道跳跃的、橘红色的光芒,猛地刺破了地窖入口的黑暗!
那光芒起初只是一个小点,随即迅速扩大、蔓延,伴随着油脂燃烧时特有的噼啪声和一股浓烈的松油烟味。
一个村民,手里高高举着一支熊熊燃烧的松油火把,另一只手抓着固定在窖口的粗麻绳,正小心翼翼地探身下来!
跳跃的火光瞬间驱散了洞口下方一小片区域的黑暗,将他紧张而警惕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火把的光焰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不安地扭动着,将他巨大的、晃动的影子投在对面湿漉漉的土壁上,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火光!
是火光!
那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