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行装，回复有约的客户，近两点才进一家餐馆，中午炊事员没来，想到要坐长途车，就想正好在餐馆奢侈一顿，饭菜之外要了份当归之类炖猪肚……优雅宁静地吃着……想着……想着岳父――他走了……想着以后见不着他了，不可以一道走在乡村的小道上了……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想着想着……泪水就模糊了我的眼睛……泪水居然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一匙一匙地喂给自己可以给我旅途充沛能量的猪肚汤――不时用纸巾擦拭夺眶而出的泪水……每年都有一两次去岳父离休在那的小村，开头说过我很乐意去的，仔细想来，有相当的成分是由于岳父气氛相通的缘故。
虽然我们的交流不多，甚至让我想到中篇里来不及写的一个情景――我对走近溪上小桥的岳父说：父亲，我们这坐坐。
我们就在小桥的桥沿上坐下。
这小桥，大约是为了节约建造的成本，用那三十来公分高的桥沿代替栏杆。
记得岳父说坐进一点。
岳父是说住溪岸边一些的桥沿坐。
他的意思是那比较安全，那接近岸边，掉下去也不过一两米的旱地……我们坐在那，主要是一起听溪水汩汩有声。
跟岳父这样一起坐坐和一起走在乡音的小路上或到当地哪个少人问津的庙宇，是我拜访岳父的享受。
精神上莫大的享受。
所以妻子有约要去看望他父亲，我多半欣然前往。
因为这不仅聊慰老人的需要、妻子的需要；于我，更兼顾了我的需要……一个大男人没时没节的――在只有两个顾客的餐馆安静地抹泪就餐，想必老板和服务生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匪夷所思的情形，所以我心存感激他们的装作没看见……这个时候有哪个好心人前来关心才多余。
坐上回家的长途班车，昏昏沉沉的主要在补睡……一处醒来，看车窗外一轮圆月随着车子的嗡嗡前行，在若干山峰的黑影背后探出或者藏起的，竟以为是要落山下去。
现在描绘这一幕，想来应是在升起中……在这清朗山月的照耀下，我看见了疏朗的河床……上面少许的流水，在枯水期维持着河流的动感……这让我想起岳父所在小村的溪流……岳父所在小村的溪流，在有月的夜晚，大致也是如此的静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