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猜猜,此刻御史台弹劾您弑君夺位的折子,有没有递到西暖阁?”
她笑着咳出毒血,染红他襟前四爪金龙。
萧景珩突然攥住她脚踝,金铃串哗啦作响。
他指尖探入罗袜,摸到那道陈年烫疤时眸光骤暗:“当年沈家火场,娘娘也是这般,一边喊着景珩哥哥,一边把陆相门客的头颅当球踢?”
沈云舒簪尖抵住他喉结,突然想起十二岁生辰那日。
彼时东宫送来的及笄礼中混着前朝余孽的密信,正是眼前人亲手将她推上沈家孤女的位置。
“所以殿下故意留着陆相,好让哀家这把刀...”她舔去他唇畔血渍,嗓音甜得像淬毒的蜜,“永远沾着人血,永远离不开执刀人?”
更漏声催得急,青黛隔着屏风轻咳。
沈云舒瞥见萧景珩袖口落下的菩提子,忽然想起今晨暗卫来报——太子亲信去了城西破庙,那里埋着沈家案的铁证。
“孤只要娘娘答一句。”
萧景珩突然掐住她后颈,逼她直视供案上先帝灵位,“当年你应诏入宫,究竟为复仇,还是...为了遇见殿下呀。”
她笑着扯落他腰间玉佩,任蟠龙纹路烙进掌心,“毕竟这深宫无趣得很,总得寻个棋逢对手的...”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福海尖利的通传:“八百里加急!
幽州节度使以清君侧之名起兵了!”
沈云舒望着萧景珩瞬间阴沉的脸色,将染血的蜜饯塞进他唇间。
果然尝到海棠香——是她独创的毒药,亦是他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味道。
“看来这棋局...”她踏着满地血泊走向殿外,凤袍拖出惊心动魄的红痕,“要提前将死了呢。”
4 温泉杀机温泉池水汽漫过锁骨时,沈云舒听见了弩箭破空的哨音。
她反手将金簪掷向屏风,在刺客闷哼声中扯落萧景珩的玉带钩。
水波荡开血色,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压上来,伤口蹭着她心口海棠纹:“娘娘这投怀送抱的架势,倒比叛军更急些。”
“哀家若死在这儿...”她指尖划过他未愈的箭伤,在结痂处狠狠一按,“史官笔下可就是太子弑母的千古奇闻了。”
萧景珩闷笑着咬住她肩头,就着这个姿势劈手夺过暗卫掷来的密函。
沈云舒瞥见“幽州”二字,突然翻身将他按在池壁,湿发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