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幡后的背影,将袖中另一份案卷递给青黛:“送去给御史台王大人,就说陆相私吞的八十万两河工银...该见见光了。”
她转身将佛前清水倒入砚台,忽见水底沉着半粒菩提子——是萧景珩方才厮磨时,从腕间佛珠掐落的。
“主子,太子会不会反将一军?”
青黛忧心忡忡。
沈云舒碾碎那粒菩提,任汁液染透指甲:“他既想看两虎相斗,本宫便让这猎场...”窗外惊雷炸响,映亮她唇畔冷笑,“多添几把火。”
供案上的《地藏经》被风吹开,正停在“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处。
沈云舒突然想起,萧景珩右腕那道疤,恰是当年沈家大火时,为救她被房梁烫出的形状。
3 血诏迷局血珠坠入白玉碗时,沈云舒听见十二旒冕后传来一声轻笑。
“太后娘娘仁德!”
翰林学士扑跪在丹墀下,涕泪沾湿奏章。
满殿朱紫大臣望着鎏金蟠龙柱前那道纤影——素麻孝衣,雪腕横陈,匕首割开的伤口正将乌黑毒血灌进药碗。
萧景珩摩挲着袖中调包的银针,看那抹血色蜿蜒过她掌心断纹。
三日前钦天监递的密报突然浮上心头:“凤星犯紫微,当主少帝危。”
“陛下所中乃是西域鸩羽。”
院判捧着银针的手在抖,针尖赫然泛着幽蓝,“若非太后娘娘以命相护...砰!”
沈云舒突然掀翻药盏,碎瓷溅上陆相蟒袍。
她踉跄着扶住龙椅,染血指尖点向瑟瑟发抖的乳母:“哀家亲手喂的药都能被换,未央宫是筛子不成?!”
鎏金护甲划过幼帝青紫的小脸,在宫婢们磕头声中,她突然抽出禁军佩剑。
寒光闪过,最近的女官咽喉已绽开血线。
“娘娘不可!”
陆相急呼,却被剑尖抵住眉心。
“传哀家懿旨。”
沈云舒甩开黏在颊边的碎发,任腕间血浸透袖中暗藏的鹤顶红瓷瓶,“未央宫上下三十七口,杖毙。”
惨叫声响彻宫道时,萧景珩在角门拦住她銮驾。
他掌心躺着那枚调换过的毒针,针尾刻着东宫暗卫独有的鹰隼纹:“娘娘这出苦肉计,连孤的私印都敢仿?”
<沈云舒将伤腕浸入冰鉴,血水晕开她袖袋里的蜜饯——那才是真正的解药。
她早知陆相会在今日下毒,特意提前喂幼帝服下化毒丸。
“殿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