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
“孟姑娘不肯用药……说等不到郎君归来,不如……”那人哽咽着说不下去。
雨幕里突然响起惊雷,我踉跄着扶住影壁,喉间腥甜冲得眼前发黑。
等我到时,阿钰已经去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孟阿钰了。
是梁时安负了孟阿钰。
死去的人已经走了,可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
仔细想想,我们是不是都在为痴念而活,我的痴念是什么呢?
是为父报仇,还是与钰儿在一起。
求不得,便得可得。
阿钰,等我报完仇,再下去和你赔罪。
大婚。
红烛高烧,映得合卺杯上的金漆都熔成血泪。
我望着眼前凤冠霞帔的女子,喜服下隐约可见素白麻衣,腹部有微微隆起的弧度。
“几个月了?”
我摘下她遮面珠帘,指尖拂过她腹部时,宋婉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她昂首迎上我的目光:“梁大人,我们既是交易,不相干的事还是少管。”
龙凤烛爆了个灯花,我瞥见屏风后丞相府的嬷嬷正在探头。
于是俯身贴近她耳畔,嗅到淡淡安胎药的苦涩。
“都退下,本官要就寝了。”
“宋婉,作为盟友,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坦诚一点,如此于你我都有益。”
她瞳孔骤缩,突然落泪。
“我的心上人是一个月前战死的大将军梁越,这是他的遗腹子,我只求这个孩子能平安地名正言顺地生下来,只求他能姓梁。”
“父亲古板,且向来崇文,在他眼中这等丑事,必是不能有的。”
“你且放心,你要借相府的权势,而我要借你的名,我定会助你成事。”
红烛帐暖,人各心事。
后来,得丞相大人提拔,我得到了洛阳巡查的差事。
当年构陷我父亲的一众大小官员,都已受到了应有的惩处,只有一人,数月前升迁赵光,到京城为官,任兵部侍郎。
探访中,我发现赵光与大将军梁越的死亡也有着牵连。
南朝富贵,周边小国都虎视眈眈,妄想从中分一杯羹。
半年前,梁越领军出征,在谓城遭遇埋伏,两军相争时,才发现所用兵器均有问题,实为偷工减料之物。
受兵器之故,南朝军队陷入困境,梁越为守城战死,全军覆灭。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还有一探查军情的小兵,因外出察看敌情,逃过了一劫,也目睹了全程。
这个小兵拼死想赶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