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筛糠,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在青砖上。
“城西柳条胡同第三户。”
我翻开一本账册,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养的外室前日诞下麟儿了吧?
恭喜啊,赵管家。”
赵贵浑身一震,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大人明鉴!
小的只是赵府下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冷笑一声,手指划过账册:“去年腊月二十三,你从账房支取二百两,说是修缮祠堂。
巧的是,当夜赵府后门抬进三口金丝楠木棺材。”
我俯身靠近他,“更巧的是,那天兵部库房刚运出三车军械,去向不明。”
赵贵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将账册推到他面前,上面赫然盖着户部侍郎的私印:“今夜子时,把这份东西放进赵光书房暗格。
否则……”我轻轻敲了敲案几,“明日顺天府就会在柳条胡同发现两具浮尸。”
赵贵瘫软在地,半晌才艰难地点头:“小的……遵命……”我示意十一送他出去,自己则站在窗前,看着晨光渐渐驱散黑暗。
那份账册是我精心准备的假证据,足以让赵光百口莫辩。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主子,赵贵可靠吗?”
十一回来时低声问道。
“他不敢不从。”
我抚摸着袖中的玉佩。
“赵光以为杀几个人就能吓住我,却不知我梁时安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
父亲走了,阿钰也走了,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了。
十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赵光在朝中党羽众多,连皇上都……正因如此,才更要除掉他。”
我打断他,“边关将士饿着肚子拿着残铁保家卫国,朝中蛀虫却喝兵血吃空饷。
这公道,我去讨。”
当日朝会上,赵光站在武官首位,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气色红润。
“梁爱卿”皇上突然点名,“刑部近日可有要事奏报?”
我出列躬身:“回陛下,刑部近日查获一起军械以次充好案,涉及兵部官员。”
朝堂上一片哗然。
我余光瞥见赵光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哦?”
皇上来了兴趣,“详细道来。”
“臣已整理好案卷,不日将呈递陛下御览。”
我恭敬道,“只是此案牵涉甚广,臣请陛下准许密奏。”
赵光突然出列:“陛下,沈侍郎此言差矣。
朝廷政务光明正大,何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