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躺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腕上戴着她母亲的银镯。
“那是我妹妹。”
苏绣的虚影突然浮现，“三百年前父亲要沉的是她，我替她下了井。”
她望着小女孩手腕的银镯，眼中流出糖汁，“现在她的魂魄被封在‘美人饴’里，供那些贵人吸食。”
糖车突然震动，车辕上的铜铃发出碎糖般的声响。
林雨摸出罗盘，指针指向正北的京城，那里腾起遮天蔽日的糖雾，雾中隐约可见宫殿的轮廓，飞檐上挂着的不是铜铃，而是串成串的糖人。
“走吧，去京城。”
张无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腰间多了块刻着“玄空子”的腰牌，“我师叔祖当年逃到京城，成了太医院的供奉，专门给嫔妃炼驻颜丹——而你母亲，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批‘人蔗’。”
运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甜腻的光，远处传来编钟般的声响，那是糖坊的石磨又开始转动。
林雨望着手中的银镯，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何要她回来——不是逃避水鬼，而是要她斩断这延续三百年的甜煞之链，让那些被炼成糖霜的童女，能在轮回中喝上一碗不掺血的甜汤。
船启程时，张无为突然指着水面轻笑：“看，运河的水不甜了。”
林雨低头，看见水中倒映着自己的脸，腕间银镯的刻痕正在缓缓变化，“林氏雨秋”渐渐淡去，露出底下新的字迹：“癸酉年冬月，苏绣之妹苏锦”。
原来母亲根本不是林家人，她的真实身份，竟是三百年前本该沉井的糖商之女，苏锦。
而这一切，不过是京城那座糖筑的宫殿里，无数冤魂哭喊的前奏。
甜煞未灭，只是换了个更甜的幌子，在天子脚下，继续吞噬着每一个轻信甜蜜的灵魂。
<第三章 糖巷诡雾京城的晨雾裹着糖霜味，林雨踩着青石板路，鞋跟叩在结着糖晶的砖缝间，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糖巷口的幌子在风中摇晃，不是寻常的酒旗，而是串成串的糖人，每个糖人都系着银镯，与她腕上那只一模一样。
“姑娘可是来买桂花糖粥？”
卖粥的老妪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里浮着层可疑的晶亮，“喝了我这粥，面上的痘疤都能甜化呢。”
她缺了门牙的嘴咧开，露出被糖霜染白的牙龈，围裙上沾着的糖渍竟组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