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军区。
接待室的玻璃擦得能照见人影,墙上挂满了各时期的作战地图,其中一幅边境地形图上,用红笔圈着片区域,标注着“刘建国排雷区”。
“刘丽同志,”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推了推眼镜,“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在竹林下方发现了雷场残留物,还有……”他打开密封袋,里面是风干的中药材,带着股淡淡的松木香,“三十年了,这些红豆杉树皮居然还保持着药性,当年赵德贵就是想偷运这个。”
我摸着袋子里的树皮,突然想起爷爷床头的老药罐,他总说后山的泉水煮药最管用,现在才明白,那些他亲手采的草药,长在当年他用生命守护的土地上,连根系都浸着军人的血。
正说着,窗外传来喧哗声。
穿碎花衬衫的女人拽着个男孩往办公楼跑,后面跟着俩保安:“我要见陈师长!
我男人在赵德贵公司干了十年,现在公司倒闭,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啊——”男孩突然挣脱她的手,捡起地上的军功章往我这边跑,差点撞翻桌上的玻璃罐。
“小崽子别乱跑!”
女人追上来要打,我拦住她扬起的手,发现男孩手腕上有道烫伤疤痕,和爷爷当年在炊事班被铁锅烫的位置一模一样。
“你男人是不是叫孙四?”
我想起王虎的手下,那个在拖拉机上踹我的男人,女人瞬间愣住:“你怎么知道?
他现在在看守所,说赵总让他们往死里打你爷——”话没说完就被保安带走。
研究员看着我攥紧的拳头,轻声说:“赵德贵的公司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很多村民投了钱。”
他推过份文件,“这是你爷爷当年的雷场图纸,我们比对过卫星地图,发现竹林下方有处天然溶洞,赵德贵想开发成旅游景点,却没做地质勘探——所以他必须赶走我爷,因为只有爷爷知道那里有多危险。”
我盯着图纸上的红色警示线,那些被爷爷用红漆标着“雷区勿近”的地方,现在都成了赵德贵眼里的黄金地段。
研究员点点头,突然指着图纸角落:“你看这里,老班长还画了个小房子,旁边写着‘丽丫头的教室’。”
眼泪突然掉在图纸上。
那是我上小学时说的,想在山上盖间教室,让村里的孩子不用走二十里路去上学。
爷爷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