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地真的适合盖养老院——适合盖停尸房吧?”
我蹲下来,看着他额角的冷汗滴进新土,“王虎他们昨天在派出所全招了,你给他们二十万,让他们‘吓唬’我爷,说只要签了土地转让协议,就给每人买辆摩托车。”
赵德贵的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抬头盯着陈师长:“你以为这事完了?
镇上李书记是我表哥,他说这片地是集体资产,你们军人不能干涉地方事务——砰”的枪响惊飞松树枝上的雪。
陈师长举着还冒烟的配枪,枪口朝天:“根据《军人地位和权益保障法》第三十五条,退役军人合法权益受侵害时,军队有关部门应当依法处理。”
他转向我,语气缓和些:“小刘,你爷爷当年救下的三个新兵,现在一个在军区法务部,一个在省纪委。”
当天下午,镇政府门口停满了警车。
我在赵德贵的轿车后备箱里,发现了爷爷的旧军帽,帽檐内侧的编号被划掉,却还能看出“侦字073”的痕迹——那是爷爷当年侦察连的番号。
纪委的人带走李书记时,他正对着手机大喊“这是军事干预”,而我的手机里,正循环播放着赵德贵在坟前磕头求饶的视频。
深夜回村的路上,陈师长突然说:“老班长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摸出个磨旧的铁皮盒,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爷爷的钢笔字力透纸背:“丽丫头,后山竹林第三棵老竹下,埋着我当年排雷时画的地形图,要是哪天有人抢地,就把它交给军区……”4 军功的重量赵德贵被带走的第七天,县土地局的人抱着卷宗来找我。
阳光透过村委会的木窗,在“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上投下斑驳树影,我盯着负责人鼻尖的黑痣,听他说“经核查,你家宅基地及后山林地使用权属清晰,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侵犯”。
话没说完,窗外传来摩托车轰鸣。
王虎的弟弟王豹带着七八个小年轻冲进院子,手里攥着半截钢筋:“臭娘们敢报警,我哥在看守所被打断三根肋骨!”
他额头的刀疤和王虎如出一辙,正是去年冬天在镇上打群架时被砍的。
我往后退半步,踩中爷爷生前常坐的马扎。
土地局的人躲在我身后发抖,倒是村委会的会计大叔突然喊:“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