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我是大梁最骄纵的嫡公主,沈砚是敌国送来的落魄质子。
我命他学狗叫取乐,他却宁可挨鞭子也不低头。
我折辱他,却又护着他,欺负他,却又心疼他。
他为我挡下致命一刀,我开始明目张胆地对他好。
人人都说我养了条好狗,我也曾天真地以为,他眼里那份温柔是真的。
直到军中急报传来,边关缴获的敌军密函上赫然是他的笔迹。
我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些年来的痴心,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
两国议和时,听闻送我去和亲,他冷笑着讥讽:“都这种时候了,公主还想着嫁我?”
我当着他的面折断了定情的玉簪:“错了,北燕派来求亲的——是你最忌惮的七皇叔。”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在朝堂之上杀伐果决的靖王爷,竟足足等了我十年。
1.我坐在大殿里,盯着手里的战报发呆。
这些日子,北燕大军压境,直逼北境三城防线。
更令人心惊的,是随战报一同送来的那封边关缴获的敌军密函。
“殿下?”
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开口,“可要传太医?
您的脸色……退下。”
我冷声打断,嗓音沙哑,“所有人,都出去……”待殿内只剩我一人,我终于松开紧握的手指,任由那封密函滑落在地上。
烛火摇曳,映照着上面力透纸背的每一个字。
我认得,那是沈砚的笔迹。
夜风刺骨,我披着单薄的外袍,径直朝沈砚的偏殿走去。
穿过幽暗的回廊时,我的脑海里满是这些年与他相处的点滴。
偏殿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我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三日后的攻城可安排好了?”
是沈砚。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指尖死死扣住门框。
“主子放心,万事俱备。”
另一个陌生的男声低笑,“只是……您实在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除掉张嬷嬷,奴才看那明棠公主对这个乳母感情极深,万一被她发现,打草惊蛇……”张嬷嬷?
我的呼吸一滞。
张嬷嬷是我的乳母,前几日突发心疾去世。
我一直以为……是意外。
“那个老东西。”
沈砚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当年她纵着萧明棠欺辱我也就罢了,现在竟敢因为明月打翻一盏茶就当众掌掴她。”
萧明月?
我的庶妹,那个惯会装柔弱的萧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