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雁门关的梅市开了三日,南来的茶商与北狄的驼队在梅香里讨价还价时,我正在校场试射谢云深新改良的“双燕弩”。
弩身刻着的狼首与梅枝在阳光下交辉,机括轻响间,十二支淬毒弩箭已钉入百步外的狼形靶心。
“叶将军好准头!”
北狄商队首领举起狼首酒囊,囊身绣着的却是大燕的云纹,“我家新狼王说了,这梅市的税银,半成要充作您的胭脂钱。”
我擦着弩机笑出声,谢云深昨夜刚在账本上画掉“胭脂钱”,改成“购马粮”。
城头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守关士兵拎着带血的信鸽闯入:“将军!
金陵密报,御史台联合六部,参你们私通北狄、囤积粮草!”
信鸽腿上的密折被梅香熏得半透,我认出那是朱翊钧余党惯用的毒纸。
谢云深从兵器架取下狼首弯刀,刀柄与我弩身的纹路正好拼成燕云关的轮廓:“他们怕是忘了,雁门关的粮草账本,每笔都盖着先皇的梅印。”
话未说完,三骑快马冲破梅市,为首者甩着绣春刀,鞍前挂着的正是象征钦差的鎏金虎头牌。
谢云深的狼眼纹突然收紧——来者袖口露出的狼图腾刺绣,与朱翊钧密室里的细作名录完全一致。
“谢云深、叶昭接旨!”
钦差展开黄绫时,我闻到了淡淡尸毒味,“着即卸去兵符,随本官回京候审!”
谢云深的刀已架在对方脖颈,我却按住他手背,指尖划过圣旨边缘的破损——这道圣旨,竟比新帝前日送来的婚诏,早刻了三个月。
“钦差大人,”我晃了晃颈间虎符,梅香混着尸毒在空气中炸开,“真圣旨该有的梅香暗纹,您这道怎么没有?”
钦差的绣春刀突然脱手,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掌心浮现的狼首咒印:“你、你用梅香破了狼卫的毒咒?”
校场外传来战马嘶鸣,副将带着玄甲军包围了假钦差的随从,他们靴底的冰刺,正是当年朱翊钧死士的标记。
谢云深忽然捡起对方掉落的密折,扫过“谢云深谋逆,叶昭弑君”的字样,狼眼纹在阳光下碎成金箔。
“阿昭,”他将密折按在我掌心,上面用北狄文写着“血月之夜,焚梅市”,“他们要在北狄血月祭时,烧了我们的粮草中转站。”
我望着校场角落堆成小山的梅干,忽然想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