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梅能果腹,能入药,能燃灯,是绝境中的粮草。”
指尖抚过弩身的狼首,突然明白为何谢云深坚持在每支弩箭刻梅纹——那是给北狄盟友的信号。
“传令下去,”我扣紧虎符,“梅市提前闭市,所有梅干藏入雁门地道。
北狄商队,随我去血月祭坛。”
血月升起时,祭坛上的狼首篝火映红了雪地。
新狼王穿着绣满梅纹的祭服,正与北狄大祭司对峙,后者手中的骨刀,正指着堆成狼形的梅干柴堆。
“镇北夫人,”大祭司的狼皮面具滴着冰水,“血月需狼血祭,你们汉人用梅枝坏我族规矩——”话未说完,我的弩箭已钉住他举刀的手。
谢云深同时甩出血滴子,绞碎了柴堆里暗藏的火药——那些被换成梅枝的伪装下,露出的是朱翊钧余党埋的北狄毒硝。
“大祭司,”新狼王掀开祭服,露出心口与谢云深相似的燕纹,“老狼王临终前说,狼族的血,该护佑能让百姓吃饱的梅树,而非焚尽生机的火焰。”
祭坛下突然传来狼嚎,三十名狼卫从雪地暗洞窜出,却在看见谢云深后颈的燕纹时僵住——那是老狼王心脏的印记,比任何咒印都更具威慑。
“带他们去看地道,”我指着梅市下四通八达的甬道,墙上每隔十步就刻着“昭深”二字,“这里藏着够两国百姓吃三年的梅粮,还有北狄幼童的识字课本。”
狼卫首领摘下头盔,露出额间与我银镯相同的梅枝纹:“原来你们早把狼旗的‘护’,刻进了每寸土地。”
血月渐渐西沉,谢云深忽然拉着我走向祭坛最高处,那里不知何时摆好了我们的婚书残片与新刻的燕云碑。
他的狼首弯刀与我的双燕弩交叠,在月光下映出“镇北雁门”的影子。
“阿昭,”他望着梅市渐暗的灯火,那些被转移的梅干正由北狄驼队运往金陵,“你说文官们看见梅粮上的狼首印,会气到摔茶盏吗?”
我忽然笑了,想起今早收到的密信,新帝在婚诏背面用梅香墨写着:“朕等着喝你们的梅酿喜酒,顺便用梅干堵住言官的嘴。”
“他们该气的,”我摸着他心口的燕纹,那里还留着方才挡刀的血痕,“气我们让南北的刀,都成了护民的盾;让曾经的恨,都酿成了暖身的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