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祭坛,带着梅香与狼嚎的混响。
谢云深忽然低头,吻去我眉梢的雪,指尖划过我腕间银镯:“等这场血月劫过,我们就去雁门后山,给我们的孩子种第一棵梅树。”
我望着他狼眼纹里倒映的血月,忽然觉得,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刃,从来不是用来杀戮,而是像他手中的刀,将冰雪削成梅枝的形状,让仇恨在梅香里,慢慢酿成守护的甜。
祭坛下,北狄商队开始哼唱新的歌谣,曲调是大燕的《梅花引》,词却是北狄语的“雪化梅开,狼燕共生”。
谢云深的手与我相扣,银镯与铠甲碰撞出清越的响,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雪夜,他第一次塞进我掌心的、带着体温的梅枝。
而远方,金陵的快马正在踏雪而来。
这次的军报,或许还带着弹劾的折子,但我们都知道,那些墨字终将被梅香浸透,变成史书里的一句:“雁门有梅,狼燕同守,天下无寒。”
8雁门关的梅枝凝着冰棱时,八抬暖轿碾着碎玉般的雪粒进了关。
轿帘掀开的刹那,我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是当年朱翊钧用来腌渍毒蛛的味道。
“叶将军,”轿中老臣晃着象牙笏板,袖口金丝绣的不是大燕云纹,而是北狄狼尾变形的暗纹,“陛下有旨,着谢云深即刻进京,狼王血脉不可留于边关。”
谢云深正在校场教北狄幼童练梅剑,狼首弯刀在雪地里划出的弧线突然顿住。
他抬头时,狼眼纹在龙涎香中泛起微光,那是老狼王血脉对弑亲者的本能警惕。
“孙大人,”我握紧虎符,梅香混着龙涎香在空气中炸开黑色烟雾,“先皇密诏里写得清楚,镇北将军可调雁门十万玄甲军,包括——包括抗旨?”
老臣冷笑,从袖中抖出鎏金铁卷,“新帝登基三月,你以为还能靠先皇遗诏唬人?”
铁卷展开的瞬间,谢云深突然暴起,狼旗卷着冰棱扫向老臣面门。
我看清铁卷边缘的朱砂印,正是当年朱翊钧伪造的“狼主之印”,而非大燕的“天子守国门”玉璽。
“撕了它。”
我将双燕弩抵住老臣后心,弩箭上的梅纹正在吸收龙涎香的毒,“真正的圣旨,该有雁门梅香浸透的暗纹。”
老臣的象牙笏板“当啷”落地,露出夹层里的北狄密信:“借谢云深狼王血,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