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浓面无表情强调:“这不是小事,爷爷。”
为什么爷爷也觉得关乎她性命的事是小事?
难道她的命在他们心里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
另一边的谢老爷子不想多说:“行了,你就说什么时候回家?”
“过段时间吧。”谢雨浓模棱两可道。
谢无邕下了命令:“明天,你回中都。”
谢雨浓鼻腔里冒出一股子委屈,酸酸的,她瘪起嘴:“爷爷,我在外面旅游,还有好多地方没去,我回不来。”
谢老爷子嗓音威严:“回不来也得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港城江家那小子混在一起,你有未婚夫,这样的作风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谢雨浓也不想和长辈闹,可实在没忍住:“我都分手了,现在和江继别在一起有什么错!”
“别提你那套。我们谢家的规矩是有始有终,你跟阿玉就是一对儿怨侣也得继续在一起!”
谢无邕强势了一辈子,他决定的事,哪是小辈能更改的。
谢雨浓气急:“不可能!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宋执玉!”
谢老爷子沉声道:“阿玉再差也是我亲手栽培出来的,怎么也比那江继别强。”
他精心挑选的接班人,自然处处胜过沈长明的徒弟!
谢雨浓坚定道:“我喜欢江继别和他强不强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这辈子都认定他了。”
谢无邕咬牙:“你也不打听一下那江继别是什么人就跟他走了?”
江继别隔谢雨浓很近,听到这话倏地抬眸,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膝盖。
听爷爷这语气就是对江继别有成见,谢雨浓脸色一变:“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用您来评说!”
谢老爷子却偏要说:“江继别是个听力残疾也就罢了,还不务正业,小小年纪就跟俄国黑势力勾连,常年游走灰色地带,干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宽敞的豪车后座,谢雨浓挪动身子离江继别稍微远了一点,她脸上热热的,盯着窗外流逝的景色:“爷爷,你别听外面的传言胡说八道,江继别是好人!”
第一次见面就能为她挡枪的少年,能是坏人吗?
爷爷说的那些,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正想着,腰后忽然传来一阵力道。
是江继别从身后将她紧紧捁进怀里,额头贴在她的后脑,高挺的鼻梁抵住她头发。
他依赖地蹭着她的发丝,颤抖着长长吸了一口气,似失落山间的孤魂野鬼终于寻到了归属,在深嗅她身上的味道。
谢雨浓虽看不见他漆黑清淡的眼神,但心疼依旧顺着脊背蔓延到四肢百骸。
电话里老人嘶哑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浓浓你太年轻了,你知不知道江继别的老师跟我们谢家是死对头?他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你想过没有?”
谢雨浓不高兴道:“我们就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他能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他自己最清楚。”谢老爷子冷冷哼了一声。
谢雨浓懒得跟对方打哑谜:“我知道了,挂了。”
“明天晚上之前,回中都老宅一趟,不回来你知道后果。”
倒是对方率先挂断电话。
这还是爷爷头一次对谢雨浓说这么重的话,语气简直和她的母亲阮女士如出一辙。
难怪当年爷爷会从无数名媛千金里选中阮女士做儿媳,原来他们骨子里是那样相似。
谢雨浓收好手机吐出一口气,微微垂下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