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江继别肯定听到了，爷爷居然那样戳人痛处，这让她还怎么面对他？
江继别安静抱了谢雨浓一会儿，见她久久静默，便扳过她的脸，安抚地亲亲她的唇。
散落的碎发微微遮住了她的眼，他撩开她的发，温和看着她：“不要不开心。”
谢雨浓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开心，抬眸，闷闷道：“你千万不要在意我爷爷说的那些话，他是因为不了解你才那样说的。”
江继别：“其实谢老爷子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
谢雨浓一脸不解：“啊？”
江继别搂住她，贴在她耳边说：“我的老师是谢老爷子的妹夫，两人认识多年。”
“四十年前，老师和谢老爷子一起研究出一款药物，据说是可以延年益寿，甚至创造出能活两三百岁新人类。”
“谢老爷子想利用那药物控制人类寿命，从此将人类划分三六九等，重建阶级社会。”
“老师知道他的想法后觉得不妥，就趁他不在，亲手毁掉了唯一的成品、验算的机器以及全部的原始数据，再也找不回来。”
“因为这件事，老师和谢老爷子结下不解之仇，谢家和沈家也随他们两个掌权者腥风血雨斗了很多年。”
谢雨浓攥住他的手腕：“等等，你的老师就是半闲书屋的老沈？”
江继别：“嗯。”
“原来他就是没落的中都沈家的掌权人。”
沈家没落这么多年，沈长明这个名字在上流社会依旧是传奇般的存在。
原来老沈就是沈长明。
这个结果谢雨浓并不意外，相处那么久，她早就猜到老沈大有来历，只是没想到那样和气幽默的人会是爷爷憎恨多年的死对头。
她叹了口气：“那后来呢？”
江继别继续道：“三十年前，老师独自出国办事，谢老爷不知从哪得知风声，在沿路安排了无数杀手围剿。老师受了伤，被逼无奈逃到俄国，幸得一户普通人家收留。”
“那时的普通人家，也就是现在俄国大名鼎鼎的奥尔登家族，刚才谢老爷子口里的黑势力。”
谢雨浓立刻听出了名堂：“我听过奥尔登家的名号，所以他们奥尔登家短时间内从普通人崛起成为俄国第一大势力，跟老沈有关？”
“聪明。”江继别点了点她的额头，“老师在俄国养伤那段时间，给奥尔登家带去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人脉和资源，奥尔登家的人本就野心勃勃，哪怕只有一丁点机会都会死攥着往上爬。”
“再后来，中都沈家没落，老师被谢老爷子算计，扔到了一座没有秩序没有法律全是穷凶极恶之徒的岛上。”
“谢老爷子大概以为老师会死得很惨，没想到没几年老师就成了岛上的头目，还建立了用于培养雇佣兵的一整套新秩序，原先岛上那些歹徒恶棍，一个个都被老师收拾得服服帖帖。”
谢雨浓感慨：“我都有点佩服老沈了。”
江继别笑了笑，接着说：“我十三岁时去了老师总管的那座岛上，深受老师照拂。十八岁那年，老师安排我去俄国，为奥尔登家族做事。”
“表面上是要我为奥尔登家族做事，实际上是老师发现奥尔登家族已经渐渐发展成不受控制的黑恶势力，他要我从内部一点一点瓦解奥尔登家族的势力。”
“于是我以一名雇佣兵的身份进入奥尔登家族，负责保护奥尔登家族家主蒙德的安全。第二年，蒙德收我为义子。第三年，蒙德逐渐将一部分权势交到我手上，白的，黑的，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