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华那个疯子,把人养成什么样了。”
裴殊槐眉头紧皱,琥珀色的眼底带着厌恶。
“哥哥……你说裴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巫棠眼神恍惚,揪着裴殊槐的衣摆开口:“前辈不会也是幕后凶手里的一员吧?”
这点巫棠其实在那天就已经确认了,只是裴喻这个电话打的实在莫名其妙,按理来说,他应该是知道那群人要动手的才对。
以他的智商,就算再怎么信任那群人,应该也做不出打草惊蛇的事。
所以巫棠不得不思考别的可能。
裴殊槐的神色同样有些复杂,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以示安抚,然后说:
“别担心,这段时间,我会让林德安帮我们盯着他的。”
实际上从那晚过后,做事情向来谨慎的裴殊槐,就已经让人帮忙盯着裴喻了。
只是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因此在没有证据以前,裴殊槐私心里还是认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侄子,只是因为教育的原因心里有些扭曲。
和裴喻通完电话后已经不早了。
裴殊槐抬手把巫棠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人放在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说:
“睡吧。”
“等这次爬山结束,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第二天,正如天气预报报道的是个好天气。
一行人约定在山底下的停车场集合,他们来的很早,山脚的雾气还没有散去,清晨的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凉气吹来,巫棠没忍住往衣领里缩了缩。
他抬手准备去拿登山杖,结果指尖刚碰到金属杆就被裴殊槐握住了。
“冷?”
男人望着他挑了挑眉。
“还好。”
巫棠摇了摇头,笑着说:“等太阳出来就刚好了。”
碎石路上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小棠!”
陆驰从晨雾里钻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无袖背心,戴着墨镜,嫩的像是早春的新芽。
张开双臂就打算拥抱少年,被裴殊槐的登山杖横在了中间:
“陆同学?”
陆驰对他点点头。
裴殊槐转动杖尖挑开他的背包侧袋:“戴着钢制索降扣来爬山?”
他们定的路线是登山步道,按理来说怎么也用不着这种东西才对。
陆驰的笑凝在嘴角,瞬间又甜了起来:
“毕竟要保护小棠嘛!”
“有些聪明人反而容易疏忽,对不对?”
说着,他伸手就准备去撩巫棠被风吹乱的额发,结果却被另一个人拽着后领拖了回去。
“别用你没洗的脏手乱碰别人。”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和手套的男人冷冷的对他说,然后望着巫棠点点头,声音不冷不热:
“我叫陆昭然,家弟承蒙你照顾了。”
原来和陆驰是兄弟关系。
看着倒像是个正常人,可巫棠并没有忽略,对方看到裴殊槐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时,微微扩张的瞳孔。
最后一个人叫程屹川,古铜色的手臂肌肉虬结,据说是个职业登山教练,看着沉默寡言的样子与谁都不多说,似乎和陆家两个兄弟关系一般。
几人简单自我介绍一番后,就开始了这次各怀鬼胎的登山之旅。
刚开始时还一切顺利,几人照常走着登山步道,能听到溪边的潺潺流水和忽远忽近的蝉鸣,偶尔还会遇到同样来登山的行人,笑着对彼此加油打气。
期间陆驰一直在巫棠的耳边叽叽喳喳,笑着讲自己放假这几天在家里被父母的压榨,如果不是清楚他的真面目,看上去真的就和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