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汜挑眉。
应缠垂着脑袋说:“那之后我就跟他保持距离了,今天听陈勉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可能还会订婚、结婚,我试着问他,他也没有否认。”
靳汜嘴角不明不白地一弯:“当你在家里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就说明你家已经有一个蟑螂窝了——你撞见了一次,在你没撞见的时候,他的女人们都能组一个足球队了。”
应缠有点烦听到这种话:“我都说了,我开始不喜欢他了!”
靳汜审视着她:“真的?”
“他都有女朋友甚至有未婚妻了,我还喜欢他?我犯贱吗?”
她的卑微是有限度的,可以用在暗恋,也可以用在讨“未来婆婆”喜欢上,唯独不可能再对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有想法。
靳汜却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那么多年的感情,可以说放就放?”
应缠:“我可以!”
不知道是为了报复她今晚在这儿大谈特谈她对她老板的暗恋情史还是怎么地,靳汜咬着字说:“我今天,刚从我前、老、板那里学了一句话。”
他的前老板?那个大波浪卷发女人?
应缠舔了一下嘴唇:“什么话?”
靳汜突然起身,两步走到她面前。
应缠下意识抬起头……
男人因为洗了头发,额前的碎发温顺地垂下来,遮住他的眉毛。但他骨子里那股谁都不放在眼里、又野又痞的劲儿,却还是清清楚楚地扑面而来。
应缠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靳汜的声音很低,饱满的喉结随着他的说话而微微震动,一股无形的暧昧又融进了空气里,一缕一缕地侵占进她的鼻腔。
“消灭一样东西,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删减,而是覆盖。”
“你想忘记对他的感情,那就投入下一段感情,用新的感情去取代跟他的那一段。”
应缠顿时一愣,用新的感情去取代跟商律白的那段……
她的嘴唇动了动:“你是在……毛遂自荐吗?”
或者说是,自荐枕席。
他的话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在应缠把话说出口之后,靳汜就用一种,“装,你还装,以前装对我没那个意思,刚才装不是故意的,现在露馅了吧”的表情看着她。
应缠:“……”
靳汜目光居高临下,仿佛在审视她龌龊的灵魂:
“我只是给你提建议,你就直接想到我,可见你对我就是觊觎已久,我现在怀疑,从我成为你的保镖开始就是中了你的圈套,掉进你的陷阱——我那个老老板,叫叶什么的,跟你是朋友对吧?”
“说吧,是不是一直在‘暗中选秀’?盯我多久了?”
应缠:“…………”
应缠第一次知道,被人冤枉污蔑原来是这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难言的感觉。
圈套?陷阱?选秀?盯他?
意思是,她联合叶含,对他巧取豪夺??
应缠叹为观止,内娱编剧还是太缺乏想象力了,都比不上一个保镖脑洞大开。
靳汜胡言乱语完,看她接不上话,一副憋屈又难堪的模样,到底是忍不住闷声笑起来。
应缠被他笑得彻底破防,抓起一个枕头朝他身上狠狠打去。
靳汜不躲不避,挨了她那么七八下后才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热,刚才他握着她的后颈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此刻重温旧梦,应缠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
靳汜弯下了腰,几分熟悉的气味笼罩住她。
应缠咬着唇,有些无所适从。
靳汜似随意,又似认真地说:“不过,这个提议,我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