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若是赔钱货的话,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你……”
“你什么你,不服过来打。”
王秀琴见胡大红似真要动武样子,头也不回,撵着三个孩子赶紧往外走。
走出厂大门,就撞见杜父,杜母见人发喜糖:“我儿子,儿媳订婚喜糖。”
看到有免费的糖吃,王秀琴家三个孩子纷纷跑过去。
杜母给每个孩子两块糖,原以为对方就会走,结果那三个孩子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杜母只好又给每个孩子两块糖,孩子拿糖仍旧不走。
老二陈祥阳直接伸手喊道:“奶奶,我还要。”
杜母原本喜气的脸变得不悦,淡淡回答:“给过了,没有了。”
陈祥阳指着杜母手里提的糖袋子。
“奶奶,你还有那么多,再给我们些。”说着自己上手准备去袋子里面掏。
杜母速度更快一步,把糖袋子合上,拉着杜父往里面走。
她袋里糖是多,但棉纺织厂人也多呀,那么多人,即便每人给一颗,这些糖远远不够,更何况他们也只称十来斤糖块。
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王秀琴,见杜母没有继续再给孩子糖,忍不住开口:“大娘还有我的呢。”
杜母白她一眼,没搭理。
若不是需要在厂里留个好印象,她早就想骂这女人几句,真是馋死鬼托生。
王秀琴见杜母没搭理她,且杜母脸上赤裸裸嘲讽表情,嘴上不落 下风。
“真是小气,要块糖都不给,还在厂门口发糖装门面。就你们这小气劲,儿子,儿媳迟早都得散。”
杜母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向王秀琴扑来:“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狗嘴吐不出象牙,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
杜爱国每日回家,除给庞立农补习功课,其余时间都憋在屋里,杜母问他十句话,他也只回答两三句。
直到杜爱琳回家,对着杜爱国咆哮,说她被林溪抽打,杜母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杜爱国道歉都不管用,老两口猜测,林溪是铁心让他们去道歉。
可让他俩当面给林溪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在纺织厂发喜糖。
只要这事被传进林溪耳朵里,也算是他们变相道歉,林溪明白他们的意思,也就不再闹脾气。
赶紧让林溪和杜爱国结婚,结婚后杜爱国和杜爱琳就可以住进林溪院子,空出房间给老二杜爱民结婚用。
杜父见已经少一半的糖块,望向杜母:“差不多了吧,咱回家。”
杜母同样心痛散出去的糖块:“行,若是今晚林溪没有找爱国,我们明天再发。”
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林溪主动登门,老两口又忍痛发三天糖块。
林溪刚进车间,就见几个徒弟看她眼神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直接说,别磨磨唧唧。”
“师父,你和师爷又和好了?”
林溪皱眉:“什么师爷,上次不是说很明白,我和杜爱国没有任何关系!”
“那……杜爱国父母这两天在厂门口发喜糖算怎么回事!说是你和杜老师的订婚糖,咱厂估计有一大半人都收到他们的糖果。”
林溪嘴角染上凉意,她和杜爱国好的时候,他们不愿意,她要和杜爱国分手,他们还是不愿意。
“他们既然愿意发,就让他们多发会!”
又过两天,杜家老两口去供销社又称十几斤糖,肉疼站在棉纺织厂门口,脸上的笑容和哭有的一拼。
杜父:“实在不行,你直接去找林溪道个歉,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