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礼承渊罪孽深重,本该明正典刑,但其家族势力庞大,若处置不当,恐引发内乱,不利于与北岭议和。
故,请太后恩准,将其“病逝”的消息传出,对外宣称其临终悔悟,为国分忧,以安抚其党羽,稳定朝局。
而风惟晏自己,则承担了“兵败失察”和“未能阻止礼承渊坐大”的罪责,以死谢罪,换取朝局的彻底清明。
至于那封“礼承渊临终托请秦月护苍生”的血书,以及那枚龙纹玉印,竟是风惟晏早已备下,托阑夜司在我料理他后事,心神稍定时转交的!
原来,礼承渊的“临终遗言”和“死信”,皆是风惟晏所“换”!
他用自己的死,为礼承渊安排了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以此换取了国家的安宁。
一命换一国。
他与礼承渊,以这样错位的方式,成全了天下,却唯独,难全彼此。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和玉印,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风惟晏,礼承渊……你们这两个傻子!
我走到河边,将那枚缚龙金铃,连同那封密奏和玉印,一同沉入了江底。
从此,世间再无缚龙金铃,也再无秦月与风惟晏、礼承渊的爱恨纠葛。
只有澜州断桥边,一位默默行医的女子,在每个七夕的夜晚,为那些逝去的故人,点亮一盏流萤灯船,看着它渐行渐远,没入无边的夜色。
灯火阑珊处,似有故人,隔世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