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捶打着我的心口。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得不到糖果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不讲理的孩子。
是啊,从前,的确是我先说,会永远支持她的。
那时候的柳曼吟,刚从席振海编织的谎言中被残忍地拉出来,被迫直面真相,发现自己自以为幸福了十五年的婚姻,居然从一开始就烂透了。
那时候的她,除了和席振海无休止地撕闹,就是整日对着我以泪洗面,一遍又一遍地哭诉她的委屈和痛苦。
于是,尚在少年时期,三观还未完全形成的我,被动地成为了她的情感支柱,她的垃圾桶。
她要我发誓,不准背叛她,要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
母亲的眼泪,对于一个女儿来说,是天然的武器,可以轻易地刺伤她的心。
我只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她发誓。
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重复着厌恶席振海,永远忠诚于她的誓言。
可我说想要保护她的话,是发自真心的。
只是那时候的她,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悲伤和愤怒之中,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也看不见我的真心。
后来,某一天,简松源联系了她。
那天晚上,她难得地主动朝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说:“小霜,你也不喜欢妈妈一辈子就这样被人拿捏着,受尽委屈,对吧?”
“妈妈想要做一些事情,可能会让你……辛苦一些。”
“为了妈妈,你愿意吗?”
那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她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婚,要结束这荒唐的一切了。
我由衷地为她感到欣喜,并且毫不犹豫地表示,如果他们离婚了,我会选择跟着她。
可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从骨子里,柳曼吟所渴望的,依旧是席振海能够幡然醒悟,浪子回头,然后匍匐在她的脚边,痛哭流涕地忏悔认错。
她不想放弃这段早已腐朽不堪的婚姻,更不想委屈她自己。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
委屈我。
而现在,她就站在我的面前,不住地哭泣,却在看见我唇边那抹微不可察的嘲讽笑意后,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到了一般,猛地松开了手,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眼神惊恐地看着我。
“席霜……”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似乎终于认清了某种残酷的现实。
她说:“你在报复我。”
不是疑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