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过?
我的人生不是你们安排的,更不是为了让谁抱孙子才存在的!”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母亲压抑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住的呼吸声。
大概过了三秒钟,长久的足以让陈默以为电话已经断线的三秒钟,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抖和哽咽,混杂着仿佛被撕开某种尘封包裹的疼痛:“……不娶……不娶就不娶吧……默默啊……”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其实……其实你小学毕业那年,画那张水彩画……那个太阳画得真好……红彤彤的,暖人……妈当时是真想……真想想让你去学画画……可你爸……你爸他非犟着说……说画画没出息,考大学才是正路……他说……说我们穷人家孩子没有‘傻’的权力,得走‘稳当’路……”陈默握着手机,如遭雷击。
画画?
小学的水彩画?
他几乎已经忘了。
他所有的天赋、少年时偶尔闪烁的梦想火花,早已被“别犯傻,好好读书”的规训彻底掩埋。
而就在母亲说出这番话的瞬间,惊人的景象发生了!
在他眼前的空气中,距离自己大约一米远的半空中,竟然凭空浮现出几片淡金色的、边缘如同燃烧余烬般明灭闪烁的不规则碎片!
其中一块最大的碎片上,正闪烁着几个清晰的半透明文字,仿佛某种隐形的文字气泡:剧情:《母慈子孝》片段 - “儿子妥协” → 触发结果:儿子返乡,相亲成功,成家立业,父母满足。
这……这就是“剧本碎片”?
陈默第一次真正“看”到了那条无形的命运提线!
母亲的哭泣和这突然出现的剧本碎片,像一把钥匙,更狠地拧紧了他心中的反抗之弦。
他的傻,原来不只是他个体的标签,更是层层叠叠“剧本”在他身上编织的茧!
然而,就在他因这短暂“觉醒”而惊愕时,“剧本修正力”的报复来得迅猛而狠厉。
两天后,工地项目部办公室里,冰冷的裁员通知单被工头拍在他面前,他的名字赫然排在名单第一位。
“陈默,工地不养闲人,更不养惹事精!
收拾东西,明天就滚蛋!”
工头的脸上毫不掩饰胜利的笑容,还有一丝……陈默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如同傀儡般僵硬的程式化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