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谈什么?”
能说清楚最好。
傅砚礼掀开她那半边被子,拍了拍床单。
意思很明显,让姜音躺回去。
“我坐沙发就行。”药劲过去,姜音又变回那个不解风情的无趣姜音。
“我很累,不想大声说话。”
姜音又闹了个大红脸。
室内充斥着荒唐过后的靡艳味道,傅砚礼轻飘飘一句累,又把她的思绪拉回到被他折腾得直哭时。
她怎么可能再躺回去!
傅砚礼见她不动,干脆掀开被子走到她身边来。
……没穿衣服。
姜音的脸红得不能再红,别过头,嗔他:“你把衣服穿好。”
一声轻嗤自身后传进耳廓。
“好了。”
半晌,傅砚礼将衬衫和西装裤穿在了身上。
他大马金刀往沙发里一坐,戏谑:“待会儿不还是得脱衣服睡吗?”
姜音坐在沙发另一头,闷闷道:“谈完了,你回你的套房睡。”
傅砚礼哼笑,“渣女。”
姜音冤死了,“今天的事是意外。”
傅砚礼盯着她,“嗯,意外,然后呢?”
威压感悄无声息地笼向姜音。
她不明白他突然这样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想让她负责?
又或者,要报酬?
也对,哪怕是个鸭,没个几千也叫不出来。
“傅二哥,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我会尽力弥补。”
只要能把今天的事从傅二公子脑袋里翻篇,哪怕分他半个公司都行。
傅砚礼撑着额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姜音紧张的模样。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学校的传奇人物。
比他小两岁,一路跳级到高三,轻轻松松进了竞赛保送班,各种竞赛奖项拿到手软,走到哪儿都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几乎不搭理别人。
容貌家世也足够耀眼,追求者暗恋者无数……
这样的高岭之花,也会紧张得抠手。
真难得。
“傅二哥?”
傅砚礼淡淡挪开视线,轻咳一声,“听说你最近在和姓陆的相亲?”
这都哪跟哪儿?
她说弥补,他说相亲,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倒是事实,“我不小了,相亲不正常吗?”
其实是家里想要陆氏集团的助力。
“你在骂我老?”
姜音一愣。
险些忘了,他比她大两岁,已经二十六了。
“不是,男人越老越有韵味。”
话一出口姜音就后悔了,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啊,马屁根本不是这么拍的。
傅砚礼却被逗笑了。
姜音呆住,她算是看出来了,傅二公子的笑点和他这个人一样——阴晴不定。
“嫁给我呢?”
不待姜音反应,傅砚礼一口气道:“你父母催婚,我族里长辈也没打算放过我,既然都要应付家里,我们也算知根知底,干脆扯个证堵他们的嘴。你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姜音的错觉,他好像故意将“知根知底”四个字咬得重了些。
姜音倒是无所谓,傅氏集团在A市一家独大,如果能通过姻亲关系让傅家加大对姜家的扶持当然更好。
不过,“你不是要娶我二姐吗?”
姜知予和傅砚礼是青梅竹马,上学放学形影不离,假期旅游成双成对。
甚至笨得很同频,成绩都是班里的吊车尾。
但是架不住他们人缘好,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捧。
又因为郎才女貌,cp同人文在某网站上多得就像雨后春笋。
两个人甚至连名字都般配得一塌糊涂。
所有人都觉得傅砚礼和姜知予一定会结婚。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姜音的父母。
“谁告诉你我要娶你二姐?”傅砚礼眉头微皱。
姜音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谁在她耳边开的头,索性含糊不清道:“大家都这么说。”
傅砚礼听力极好,立刻反唇相讥:“大家还说你和你大哥搞骨科。”
姜音脸涨得通红,“谣言!”
傅砚礼挑眉,不置可否。
姜音明白了,如果傅砚礼打算娶姜知予,不会到现在都不求婚。
他在委婉告诉她,那些话都是子虚乌有。
“考虑一下?”傅砚礼推了杯水过去,嗓音慵懒随意。
姜音抿了一大口,腮鼓得像仓鼠,好半晌才道:“只是应付家里?”
傅砚礼呵笑,“不然呢?”
姜音一窘,咬牙回击:“我只是合理怀疑——傅二哥不是玩不起的人,突然提结婚,我怕你暗恋我。”
话落,极致冗长一段沉默。
“你脸红没?”傅砚礼不自然地扯了扯唇。
姜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掐尖要强的个性刻在她骨子里,导致她在傅砚礼面前放软姿态的时候各种不服。
所以才频频口出狂言。
“改天签婚前协议?”
姜音万分感谢傅砚礼愿意给她这个台阶,一口答应:“好。”
闻言,傅砚礼点头,不客气地走回大床边,三两下脱了个精光,重重躺回蚕丝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拉投资吗?”
姜音受邀参加陆氏集团主办的慈善晚宴,就是来为公司新研发的项目找合作伙伴的。
突然想到什么,她趴在傅砚礼枕边轻声道:“傅二哥,有兴趣当一回天使投资人吗?”
对别人,她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但傅砚礼最不差的就是钱。
傅砚礼唇角难压,掀开眼玩味睨着近在咫尺的姜音,“你这是,吹枕边风?”
姜音一听,有希望!
是以言之凿凿:“我保证让傅二哥赚得盆满钵满!”
傅砚礼的表情说明一切:我不差你那三瓜俩枣。
他说:“我问你个事。”
姜音点点头。
“结婚以后,生理需求你管不管?”
傅砚礼问得一本正经,显得姜音的脸红很不合时宜。
她躺在傅砚礼身边,躲避他灼热的视线。
好半晌,挤出一句:“我也会有。”
“有什么?”
姜音咬牙:“生理需求。”
傅砚礼笑,意味深长“噢”了声,“那怎么办?”
姜音气啾啾背对着男人,想撕烂他的嘴。
他某些时候实在太讨厌了。
傅砚礼怕把小丫头惹毛了,追着贴近,低声哄:“那我勉为其难帮帮你,行不行?”
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廓,姜音敏感地轻微耸了下肩。
傅砚礼咬着她耳垂和脖子低沉嘶吼的画面不期然跳进她脑海,让她难为情得只想溜之大吉。
“嗯?”
他追问,像是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又像不小心碰着了而已。
姜音不动声色地躲开,“不用。睡觉,我明天还要拉投资。”
背影透着“公事公办铁面无私”八个大字。
傅砚礼好笑,“小气样,什么项目?你傅二哥人傻钱多,你要多少有多少。”
姜音绷不住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投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