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礼,你们可算是来了,你快看看,你大伯大婶一家早就到了。现在的小年轻真是,非要单独买别墅住,只图自己自在,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说话的人是傅砚礼的三婶。
她虽没指名道姓地骂姜音,可她每次乜姜音的眼神,都会让姜音幻视她在看垃圾。
傅砚礼正要道歉,姜音抢道:“那三婶一家搬出去住吧,正好也该我们一家陪爷爷住在庄园了,我们一家不怕等,也不在乎每次等多久。”
扯规矩,要真按规矩来,留在这座庄园陪傅老爷子的本该是傅砚礼大伯一家。
是眼前这位三婶非要哄着傅老爷子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单独住,现在倒好,又来责怪大家“买别墅住得太自在”。
臭不要脸。
“你!”巩萌愣了愣,“你这丫头怎么和长辈说话呢?你们来的这么晚,我责怪你们两句怎么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野心真是不小啊,居然想把我们赶出去取而代之,简直反了天了!”
见势头不对,沈女士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姜音前面,“弟妹别生气,音音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心眼啊,肯定是胡说八道的。”
巩萌撇嘴,咂摸了一下沈懿话里的深意,更气了,“二嫂你什么意思?她小孩子没有心眼,我就有了是吧!”
沈女士捂嘴笑,俏皮地撞巩萌的肩,“哎呦,别这么敏感嘛。一家人还是要和和气气才对嘛,要是让公公知道你欺负晚辈,又要敲打你哦。”
巩萌憋了一肚子火,却也不敢将这点小事闹得太大,真惊动老爷子,老爷子肯定偏袒他最宝贝的孙子的媳妇。
但她又实在不甘心,便在沈懿拉走姜音的时候嗤了句:“穿这么磕碜,姜家破产了?”
姜音将胳膊从沈懿怀里挣脱出来,大步流星冲回巩萌面前。
她本就高挑纤瘦,不穿高跟鞋也比踩着恨天高的巩萌高。
巩萌骇得心晃了晃,“你要干什么?莫非要打长辈!”
姜音瞪着她,无声骂了句SB,然后一笑,嗓音甜甜软软:“三婶,好神奇哎,你的口红沾到牙齿上了,脖子也卡粉了。”
巩萌一手捂嘴一手捂脖子,差点气昏厥过去。
傅砚礼和他的堂弟傅墨安赶忙拉开姜音和巩萌。
“三婶,我替音音道歉,她最近生理期,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姜音幽怨盯着傅砚礼刀削斧刻般的侧颜,朝瞪她的巩萌吐吐舌头,“算了,看在三婶更年期的份儿上,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三婶一般计较了。”
说罢,不顾傅砚礼一脸黑线,狠狠甩开他的手,心情美美地去后花园荡千秋了。
活得刻薄一点,真是乳腺通畅啊。
她才惬意了没两秒,脸上便是一阵冰冷。
水多的仿佛在下局部暴雨,姜音一时半会儿根本睁不开眼睛。
好半晌,“雨”终于停了。
姜音低吼两声,胡乱抹干脸上的水,急切找到罪魁祸首。
一道嚣张的笑声传入耳廓。
姜音循声望去,瞥见一小男孩,举着水枪,四五岁,一脸恶霸表情。
傅砚礼某个侄子无疑!
姜音怒气冲冲走过去。
那小孩非但不躲,还指着姜音的鼻子笑:“哈哈哈小丑!你配不上我砚礼叔叔!”
姜音呵笑,轻而易举夺过小恶霸手中水枪,蹲在水池边慢条斯理灌满水,露出撒旦微笑,毫不客气地朝小恶霸脸上喷水。
“哇……呕!”
小恶霸嗷嗷哭,姜音鬼使神差往他喉咙里射水,没想到这么好玩。
“呜呜呜……”
姜音把小恶霸从头喷到脚,全方位无死角帮他净化了一下心灵。
小恶霸还想对姜音拳打脚踢。
姜音一把揪住他的小辫,他就只能乖乖挨喷,因为动一下发根就会疼得要命。
“姜音!”
姜音不用回头就知道傅砚礼的脸色有多难看,果不其然,比炭还黑。
“爸爸,姜音堂婶欺负我!”傅嘉扑进傅玉杰怀里嚎啕大哭。
傅砚礼刚解决完三婶的情绪,又巴巴追出来给傅玉杰道歉:“堂哥,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天凉,你先带小嘉回屋换身衣裳。”
傅玉杰狠狠瞪了姜音一眼,姜音将水枪往地上一砸,“瞪什么瞪?你儿子先拿水枪滋的我!”
傅玉杰吼道:“他一个四岁小孩,滋你几滴水你能掉块肉?!这么大个人,一点度量都没有,无礼又无德,难怪生不出孩子。”
“堂哥。”傅砚礼古井无波的眸冷冷盯着傅玉杰眼睛,“你话过了。”
傅玉杰的心冷不丁漏跳一拍,抱着傅嘉大步离开。
姜音气不打一处来,朝傅玉杰的背影追着喊:“跑什么?你儿子四岁不懂事你也才断奶吗?一点是非不分,给我道歉!”
傅砚礼沉声:“姜音!”
姜音被极力隐忍着怒火的傅砚礼一把拽进怀里。
手腕处骨头被攥得像要碎了,痛得她直蹙眉,“放开我。”
傅砚礼松开她,“姜音,你不小了,别这么幼稚。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人无权干涉,更不可能干涉得了我。”
姜音心虚地转了转腕子。
咋整,一眼就被看穿了。
“未必。”
傅砚礼勾唇,“行,你愿意试就试,无非是惹点麻烦,回头家里人关心起来,我就说我的音音在和我调情。”
姜音白他,“爷爷呢?爷爷的话你敢不听?”
傅砚礼俯身凝睇她汩汩冒灵气的眼睛,一字一句:“所有人,都不可能改变我的主意。”
姜音撇嘴,“切。”
她才不信。
“试就试。”
她扭头就走,蓦地被傅砚礼从身后打横抱起。
姜音吓得不轻,勾着傅砚礼的脖子缩在他怀里,“你又要干什么?”
“不明显吗?”傅砚礼挑眉,“想抱抱我老婆。”
姜音幽怨地涨红了脸,“傅砚礼,你不去拍戏可惜了。”
这随时随地说来就来的影帝演技,实在让人叹服。
傅砚礼埋头凑在她耳边低语,语气真诚,充满遗憾:“的确很可惜,可谁让我只能接受和我自己的老婆拍吻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