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种熟悉的眩晕感毫无预兆地、猛烈地袭来。
视野瞬间扭曲、晃动。
惨白的台灯光晕猛地扩散开,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刺目的光芒中,一个模糊的影像开始凝聚——是妹妹小曦!
她穿着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背对着林夏,站在一片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白光里。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啊——!”
一声压抑的、充满了极致痛苦的尖叫,不受控制地从林夏喉咙深处撕裂而出!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重重撞在冰冷的文件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文件柜的玻璃门剧烈地震颤着。
眼前刺目的白光和小曦虚幻的影像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更加浓重的黑暗和剧烈的耳鸣。
林夏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柜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巨大的恐惧感和深深的无力感像两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手机屏幕上那个未接来电的陌生号码,像一个无声的嘲讽,静静地躺在那里。
办公室的死寂被林夏压抑的喘息和文件柜玻璃门细微的震颤声打破。
那声短促的尖叫似乎抽空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也抽走了她强行支撑的最后一丝力气。
她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柜门,身体微微下滑,几乎要瘫软在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几乎盖过了空调单调的嗡鸣。
冷汗浸透了内里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冰凉的黏腻感。
幻觉的残影依旧在视野边缘闪烁、扭曲,小曦最后回头的那个瞬间——那本应是熟悉的、带着调皮笑意的脸庞,却在强光中模糊、变形,最终定格成一种无法言喻的、混合着悲伤和责备的陌生表情——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神经末梢。
“滴答…滴答…滴答…”那来自深夜电话的、冰冷机械的怀表声,仿佛并未消失,而是钻进了她的颅骨,在她的脑髓深处顽固地、规律地敲打着。
它和眼前残留的幻象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恐惧之网。
魔鬼在看着她。
他就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像观察玻璃箱里的困兽一样,观察着她的痛苦、她的恐惧、她的崩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