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昭儿黛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昭儿黛清全文》,由网络作家“果冻隐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红绸勒得我后颈发疼。喜轿停稳时,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原身的记忆里,这顶花轿抬进侯府那日,也是这般闷热的天。她被灌下毒汤时,盖头还没掀,喉管先烧得像吞了炭。“少夫人请。”喜婆掀开轿帘,我被架着往正厅走。绣鞋碾过满地喜钱,金箔硌得脚底板生疼。厅里人声忽静,我隔着盖头都能感觉到几道刺人的目光。“弟妹坐主位。”大夫人周氏的声音甜得发腻,“冲喜讲究个吉利,你与昭儿并肩坐着才是。”我被按在椅子上,右边的位置空着。原身记忆里,当时世子根本没来正厅——他咳血咳得昏过去,周氏趁机端来那碗“补汤”。可今天不一样,我能听见右边传来极轻的咳嗽声,带着碎瓷似的沙哑。“黛清妹妹,这是我让厨房煨了整夜的参汤。”周氏的手伸到我面前,碗沿碰着我手背,“冲喜要喝双...
《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昭儿黛清全文》精彩片段
1红绸勒得我后颈发疼。
喜轿停稳时,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原身的记忆里,这顶花轿抬进侯府那日,也是这般闷热的天。
她被灌下毒汤时,盖头还没掀,喉管先烧得像吞了炭。
“少夫人请。”
喜婆掀开轿帘,我被架着往正厅走。
绣鞋碾过满地喜钱,金箔硌得脚底板生疼。
厅里人声忽静,我隔着盖头都能感觉到几道刺人的目光。
“弟妹坐主位。”
大夫人周氏的声音甜得发腻,“冲喜讲究个吉利,你与昭儿并肩坐着才是。”
我被按在椅子上,右边的位置空着。
原身记忆里,当时世子根本没来正厅——他咳血咳得昏过去,周氏趁机端来那碗“补汤”。
可今天不一样,我能听见右边传来极轻的咳嗽声,带着碎瓷似的沙哑。
“黛清妹妹,这是我让厨房煨了整夜的参汤。”
周氏的手伸到我面前,碗沿碰着我手背,“冲喜要喝双福汤,你先喝,昭儿随后。”
我的心跳得耳膜发疼。
原身就是在这碗汤里喝到了断魂草,毒发时浑身发紫,周氏哭天喊地说“克夫命果然显灵”,转头就把她扔进乱葬岗。
我垂着的手攥紧帕子,借着盖头遮掩,手腕微抖。
参汤泼在帕子上的声响被喜婆的唱喏盖过,我捏着空碗作势饮尽,喉结动了动,“多谢嫂嫂。”
“噗——”我突然捂住嘴咳嗽,指缝渗出半丝血沫——原身中毒时就是这样,先咳血,再浑身抽搐。
我蜷起脚趾,让身体微微发抖,眼角瞥见周氏的鞋尖动了动,像是要上前,又硬生生停住。
“少夫人这是——”喜婆慌了。
“无妨。”
右边传来低哑的男声,带着病气的虚浮,却裹着股子冷硬,“许是盖头捂久了。”
一只手伸过来,指节抵着我肘弯。
我能触到他掌心的薄茧,不像是病秧子该有的。
他扶我起来时,声音擦着我耳际:“你不怕死?”
我垂着眸,盖头下的睫毛颤了颤,“若我死了,谁替世子牵制大夫人?”
他的手顿了顿,没再说话。
夜里阿桃掀窗进来时,我正对着烛火翻那方浸了毒汤的帕子。
她跪下来时膝盖撞在青砖上,“小姐,我对不住您……大夫人拿我娘的药威胁我,让我盯着您的动静……”我把帕子收进妆匣,“你娘的病,可是需要‘千日红’?”
阿桃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惶,“您怎么知道?
大夫人给的药方里……千日红活血,你娘咳血,用这个是催命。”
我摸出袖中那张被阿桃塞进来的药方,“明日我让张妈去同福堂抓药,你且安心。”
阿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您方才在厅里喝的汤……我泼帕子上了。”
我吹灭烛火,“睡吧,明日有得忙。”
第二日辰时三刻,我扶着阿桃去正厅请太医。
“昨夜梦魇,心口总发慌。”
我攥着帕子递给老夫人,“怕是那碗参汤……”太医院的王太医捏着帕子的手猛抖,“这帕子上有断魂草残渣!”
厅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周氏的脸白得像纸,“不可能!
我亲自盯着厨房熬的汤——嫂嫂急什么?”
我倚着椅背,“不如让太医去查查厨房,看看是谁在汤里下了毒?”
周氏的指甲掐进掌心,我余光瞥见贾容昭靠在廊柱上,唇角勾了勾。
直到暮色漫进院子,贾容昭才掀了我的盖头。
红绸滑下时,他眼里的病色淡了些,“这冲喜……我早盼了三年。”
我盯着他喉间未擦净的血渍,“世子盼的,是有人替你挡刀?”
“挡刀的人多了。”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盖头压乱的鬓发,指腹擦过我耳垂,“但只有你,敢把毒汤泼在帕子上。”
阿桃端着药进来时,他已经走了。
我捧着药碗吹凉,阿桃突然说:“小姐,昨日您让我收在绣房的冬衣,今日该取回来了。”
我顿了顿,“明日去。”
绣房的门闩,该是锈了吧?
2第二天阿桃掀开门帘时,我正对着铜镜别银簪。
“小姐,该去绣房取冬衣了。”
她把棉斗篷给我披上,“昨儿您说要给世子爷添件夹袄,可不能误了。”
路过西跨院时,几个粗使婆子的嚼舌声撞进耳朵。
“柳姨娘的小丫鬟昨儿夜里没回房?”
“说是跟着去佛堂送供果,回来路上就没影了。
柳姨娘急得直哭,说那丫头打小跟着她,断不会自己跑……”阿桃攥了攥我袖口,我没吱声。
绣房在东厢,推开门时门闩“吱呀”一声——果然锈得厉害。
小翠正蹲在樟木箱前叠帕子,见我们进来,手一抖,帕子“啪”地掉地上。
她弯腰去捡,我瞥见帕子角染着墨渍,颜色乌糟糟的,不像是普通墨迹。
“林
夫人。”
小翠声音发颤,“您要取冬衣?
我这就给您找。”
她转身去开另一只箱子,背对着我们时,后颈的汗把头发黏成一绺。
我走到樟木箱前,假意翻找:“阿桃,去年那匹湖蓝锦缎可在里头?
世子爷说喜欢那个颜色。”
阿桃应着蹲下,指尖刚碰到箱底棉絮,我就摸到块硬邦邦的东西——是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帕子,压在冬衣最底下。
展开时心跳漏了半拍。
帕子上的字迹浅得几乎看不见,得对着光才显出来:“三日后城南接应,粮车改道西河渡……”后面的字被撕了半块,墨迹却还带着潮气。
我迅速把帕子塞回原处,从袖中摸出块素色帕子换了,冲阿桃使眼色。
她立刻拔高声音:“找着了!
这湖蓝缎子在这儿呢!”
小翠猛地回头,目光在箱底扫了一圈,又迅速垂下去:“您慢走。”
她的手死死攥着裙角,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出绣房时阿桃贴我耳边:“那帕子有问题?”
我捏了捏她手:“先回屋。”
转过抄手游廊,迎面撞上贾容昭。
他扶着廊柱咳嗽,帕子捂在嘴边,指节泛青。
“世子爷。”
我福身,“可是旧疾又犯了?”
他抬头,眼底却没半分病态:“林夫人这是从绣房来?”
我盯着他帕子上的血渍——颜色太淡,分明是掺了水的朱砂。
“替世子取冬衣。”
我笑,“倒是世子,这血咳得没半分诚意。”
他愣了愣,突然笑出声,咳得更凶了些:“被夫人看出来了?”
我从袖中摸出那块素色帕子递过去:“方才在绣房捡的,不知可是世子爷落的?”
他接过帕子,指尖顿了顿:“夫人想查什么?”
我盯着他眼底暗芒:“绣房的密信,和谁有关?”
他没说话,只将帕子收进袖中。
暮色漫上来时,阿桃端着药进来:“小姐,世子爷的暗卫刚送了信,说今夜子时在偏厅见。”
我把密信帕子塞进阿桃手里:“送去世子书房,附上字条‘绣房有眼,不可轻举’。”
阿桃点头,转身时又回头:“小姐,您说那小翠……她怕是要跑。”
我替她理鬓角,“但跑不了。”
第二日卯时,绣房方向传来惊呼。
“着火了!
绣房走水了!”
我掀开窗帘,浓烟裹着火星往上窜。
阿桃端着药碗进来:“小翠也不见了,门房
说天没亮就见她背着包袱往外跑。”
未时,贾容昭的暗卫来请。
他坐在书房里,案上摊着那块密信帕子。
“城南接应,西河渡……”他敲了敲桌角,“大夫人的陪嫁庄子就在西河渡。”
我喉咙发紧。
原身坠井前,曾听老夫人说过,老侯爷的死蹊跷。
“我帮你查内宅。”
我盯着他,“你查外廷。”
他从袖中摸出块乌木令牌,上面刻着“隐”字:“拿着,遇到危险,捏碎它。”
我接过来,令牌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暮色又起时,赵嬷嬷匆匆来敲院门。
“林夫人,老夫人房里传话说……”她喘着气,“夜里焚的香,味儿不对。”
我心里一沉。
老夫人素日最喜沉水香,若真出了岔子……阿桃递来披风,我跟着赵嬷嬷往主院走。
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这夜,怕是要难眠了。
3赵嬷嬷的话音刚落,我鞋跟已碾过满地碎冰。
主院暖阁里,老夫人闭着眼蜷在软榻上,额角沁着冷汗。
赵嬷嬷攥着帕子直抖:“方才还好好的,焚了半柱香就喊头晕,奴才闻着那味儿——”她抽了抽鼻子,“和往日沉水香不大一样。”
我蹲到香炉前。
前世原身坠井前三个月,老夫人也这样躺过,当时说是受了风寒,可后来我在绣房听粗使婆子嚼舌根,说老夫人房里的香灰被扫进了荷花池。
炉里的香灰泛着青灰,和沉水香烧完的雪白色截然不同。
我捏起一撮,指尖沾了点黏腻——是掺了东西。
“阿桃,去库房查这个月的香炭领单。”
我扯下帕子裹住香炉,“赵嬷嬷,劳您请王太医来,就说老夫人受了风寒。”
赵嬷嬷应了,我转身时撞翻了茶盏。
滚烫的水溅在脚面,疼得我咬牙——得赶在大夫人知道前,把证据攥紧。
阿桃回来时,发梢沾着雪粒。
“小姐,这月的沉水香是大夫人院里发的,说是宫里赏的贡品。”
她从袖中摸出半张账页,“库房张婶说,前儿个有个穿青布衫的婆子来换过香,说是大夫人嫌普通香不够好。”
我捏着账页的手发紧。
迷神散,前世在绣房听姨娘们说过,掺在香里,久闻会让人头晕心悸,发作时像急症。
老夫人本就身子弱,这一遭怕是要了命。
“收起来。”
我把香炉里的灰倒进瓷瓶
,“去厨房讨盏蜂蜜水,就说我夜里咳得厉害。”
阿桃刚出门,门环就被拍得山响。
小春裹着风雪冲进来:“世子爷让我来!
大夫人派了周管家,带着四个粗使婆子,正往这儿来!”
我心尖一跳。
大夫人这是要栽赃我?
“把瓷瓶给我。”
贾容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裹着黑狐裘,眉峰凝着霜,“她们要找的是‘毒香’,你房里没有,那就给她们造一个。”
他从袖中摸出个檀木盒,掀开是细白的香灰:“这是我院里沉水香烧的,和老夫人房里原来的一样。”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青灰瓶,“把这个藏到耳房梁上,等明日——等明日当众对质。”
我接上话,“大夫人要查,我便让她查个明白。”
贾容昭盯着我,眼里浮起笑:“林夫人倒是个急脾气。”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周管家的尖嗓子:“林夫人,大夫人说老夫人中了毒,要搜搜您房里有没有……有劳。”
我推开房门,“周管家请进。”
四个婆子翻箱倒柜时,我站在廊下看雪。
贾容昭靠在廊柱上,指尖敲着腰间玉佩——那是老侯爷的遗物,原身说过,世子从不离身。
“没找着!”
一个婆子擦着汗直起腰。
周管家的脸白了:“再搜!
床底下,柜顶上——周管家。”
我摸出怀里的檀木盒,“老夫人房里的香灰,和我房里的可不一样。”
我又掏出那个青灰瓶,“这是从老夫人香炉里取的,您说,要不要请王太医来看看?”
第二日卯正,主院当厅。
王太医捏着青灰瓶的手直颤:“这香里掺了迷神散,久闻必损心肺。”
他又看了看檀木盒里的白灰,“这才是正经沉水香。”
大夫人的脸比雪还白:“林氏,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我把库房账页拍在案上,“这是这个月领香的单子,经手人是大夫人院里的柳妈妈。”
我转向老夫人,“孙媳昨日查了,前儿个换香的婆子,是大夫人陪嫁的周妈。”
老夫人闭着眼咳了两声,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周氏,你当我老糊涂了?”
大夫人噗通跪下,眼泪扑簌簌掉:“母亲明鉴,是林氏她——够了。”
贾容昭上前一步,“儿臣让人查了周妈的行踪,她昨日去过西河渡。”
他盯着大夫人,“母亲
不是总说西河渡的庄子是陪嫁?”
大夫人的嘴唇直哆嗦,再没说出一个字。
雪越下越大。
我跟着贾容昭往回走,靴底踩得积雪咯吱响。
“为何帮我?”
我突然停步。
他转身,雪花落进他眼尾的细纹里:“你是我选的人。”
他伸手替我拢了拢斗篷,“昨日在绣房,你递帕子的手没抖;今日在厅上,你说话的声儿没颤。”
他笑了,“这样的林夫人,我若不护着,岂不可惜?”
风突然停了。
我望着他肩头上的雪,喉头发暖。
“阿桃说,后日雪停了,梅林该开花了。”
我轻声道。
他挑眉:“夫人想去?”
“想去。”
我转身往院里走,听见他在身后低笑,“好,我陪你。”
雪光映得窗纸发亮。
阿桃端着热粥进来:“小姐,明儿我去梅林看看,那几株老梅树该打骨朵儿了吧?”
我捧着粥碗,看窗外雪粒渐稀。
侯府的雪,终是要停了。
4雪停了。
阿桃掀开门帘,鼻尖冻得通红:“小姐,梅枝上的雪化了,能看见骨朵儿了。”
我拢紧斗篷。
昨日与贾容昭说去梅林,今日他该在书斋抄经——老夫人信佛,偏他总把《金刚经》抄得歪歪扭扭,说是小时候摔断过右手。
“走。”
我拎起帕子,“你前日说那株绿萼梅开得早,我去瞧瞧。”
梅林在侯府西北角,平日少人来。
阿桃踩着薄冰碎步走:“上回周妈说这儿有野物,小姐别往深处去。”
话音未落,前头传来“咔嚓”一声。
像是枯枝断了,又像……我拽住阿桃手腕:“噤声。”
林子里静得能听见雪水从枝头滴落。
我摸出袖中银簪,顺着声响挪过去。
绕过三株老梅,眼前的雪地上躺着个人。
是个女子。
粗布棉袄沾着泥,指节肿得像胡萝卜,左手还攥着半截枯枝。
我蹲下身,她脖颈处有道细红痕,像被丝线勒的——可丝线没这么利,倒像……刀刃。
“阿桃。”
我压着嗓子,“去前院找赵嬷嬷,就说梅林落了只伤鸟,要她带两个婆子来。”
阿桃嘴唇发白:“小姐你——快去。”
我推她后背,“记得绕开主路。”
等她跑远,我装作替女子理衣襟,指尖摸到她怀里硬邦邦的。
抽出来一看,是根银针,尾部绣着个“沈”字。
前日香炉案,沈嬷嬷站在大夫人身边说“林氏
惯会冤枉人”,那副板着脸的样子,我记得清楚。
我把银针塞进袖管。
刚直起腰,身后传来脚步声。
“又撞着脏东西了?”
贾容昭的声音带着冷意。
他穿件月白狐裘,手里攥着个手炉——分明是怕我冷,偏说自己咳得厉害要捂心口。
我指了指地上的人:“她脖子上的伤,像刀割的。”
他蹲下身,指腹碰了碰那道红痕:“是细刃。”
抬眼时眸色沉得像墨,“谁引你来的?”
“不是引。”
我摸出银针,“是留线索。”
他盯着“沈”字,突然笑了声:“沈嬷嬷今早还跟大夫人说要查库房账本。”
远处传来人声。
沈嬷嬷的嗓门先撞进林子里:“好好的梅林,怎的闹起野物了?”
她穿着青缎棉袍,看见地上的人时踉跄一步,又立刻挺直腰板,“这是我远房侄女,前日说要来侯府帮工,定是迷了路摔的。”
“摔的?”
贾容昭慢慢站起来,“摔的能把后颈磕出刀印子?”
沈嬷嬷的脸白了:“世子爷这是——小春。”
贾容昭喊了声。
他的贴身小厮从树后闪出来,“把人送到义庄,查她生辰八字,查她近三个月去过哪儿。”
又转头看我,“林夫人受了惊,先回院。”
我跟着阿桃往回走。
路过月洞门时,听见沈嬷嬷在身后喊:“老夫人昨儿还说要给林夫人做新衣裳呢……”夜里我正泡脚,阿桃掀帘进来:“世子爷来了。”
贾容昭手里捏着个信封,火盆映得他眼尾泛红:“那女子叫春杏,三个月前从尚宫局出来的。”
他把信推给我,“尚宫局的人说,她被派去给大夫人的陪嫁庄子送过账本。”
我捏着信纸的手发紧。
原身坠井那天,也是说去庄子取账本。
“你想知道是谁推她下去的么?”
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我耳垂,“春杏死的地方,离原身坠井的那口井,隔了半片梅林。”
我喉咙发紧:“你早知道?”
“早知道有人要借你的手翻旧账。”
他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这是解迷神散的药,你房里的香炉,我让人换了。”
窗外起风了,梅枝敲着窗纸。
他替我拢了拢被子:“明儿开始,我们追猎。”
第二日晌午,阿桃端着药碗直撇嘴:“老夫人房里的秋菊说,寿辰那日要摆三十桌。”
她压低声音,“还说小姐的
座位……在西偏厅。”
我捏着药勺,看碗里浮着的枸杞。
西偏厅离主桌足有二十步,是给不受宠的妾室坐的。
“知道了。”
我喝了口药,苦得皱眉。
窗外的梅花开了。
红的白的,在风里晃。
可我知道,侯府的雪,从来没真正停过。
5老夫人寿辰那日,侯府门槛被踩得发亮。
我盯着案几上的请柬,红底金线烫着“西偏厅”三个字,阿桃在边上直跺脚:“昨儿老夫人还说要给您做新衣裳,这会子倒把人支到偏席——噤声。”
我扯了扯她袖口。
西偏厅离主桌二十步,正好能看清主位动静。
正厅飘来丝竹声,我刚坐下,就见李侧妃扶着丫鬟过来。
她穿月白锦缎,腕上翡翠镯子撞出脆响:“林妹妹可算回来了,我昨儿还跟大夫人说,世子这身子骨......”她眼尾一挑,“到底该让嫡亲弟弟多担待些。”
我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原身被休那日,正是这位李侧妃在老夫人跟前说“克夫相妨”。
我抬眼笑:“侧妃姐姐说得是,只是世子的身子......”我顿了顿,“您比我清楚?”
她脸上血色褪得干净,转身时差点撞翻茶案。
吉时到,老夫人被扶上主位。
沈嬷嬷端着鎏金酒壶过来,酒液透亮泛着蜜色:“这是老奴新得的养生方,世子爷喝了定能压一压咳疾。”
贾容昭接过酒盏,指尖刚碰着杯沿,我突然起身。
满厅目光唰地扫过来,阿桃在底下扯我裙角。
我摸出鬓间银簪,往酒里一探——针尖瞬间漆黑如墨。
“毒酒!”
有人尖叫。
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哗啦”落地。
贾容昭垂眼盯着变黑的银簪,突然把酒杯递向赵嬷嬷:“劳烦赵嬷嬷请太医。”
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沈嬷嬷,这酒是你亲手调的?”
沈嬷嬷“扑通”跪在地砖上,膝盖撞出闷响:“是大夫人让老奴......”话没说完就被赵嬷嬷捂住嘴。
我捏着银簪的手沁出冷汗。
原身坠井那日,大夫人也是让她去庄子取账本。
阿桃扯我袖子:“厨房还剩半坛酒,我刚才看见沈嬷嬷的小徒弟往那边去了。”
我们猫着腰溜进后厨。
灶火映得坛身发亮,阿桃踮脚掀开坛盖:“这里有半瓶没开封的!”
我拔开塞子,凑到鼻尖闻——清冽的酒香混着
点苦杏仁味。
再倒出一点在银簪上,这次没变黑。
“定向投毒。”
我低声道。
只有贾容昭那杯被下了毒,其余都是幌子。
正厅传来老夫人的斥骂:“周氏,你当我这把老骨头是瞎的?”
大夫人的哭声断断续续:“母亲明鉴,是沈嬷嬷擅自......”我和阿桃刚溜回偏厅,贾容昭的影子就罩下来。
他咳了两声,帕子上洇着淡红:“回房。”
回廊风大,他半扶着我。
走到院门口,他突然停步:“你怎知那酒有毒?”
我望着他眼尾的红,想起昨夜他说“我们追猎”。
“你喝得最慢。”
我笑,“沈嬷嬷递酒时,二房的小公子碰翻了茶盏,满厅人都去看,只有你捏着杯子,等所有人目光都聚过来才要喝。”
他喉结动了动,月光落进他眼底:“林黛清,你比我想的更可怕。”
“彼此。”
我转身推门,门轴吱呀响,“对了,原身陪嫁的木箱还在库房,明儿我想去整理整理。”
他脚步顿住。
我关门前瞥见他嘴角翘起一点:“随你。”
夜里阿桃帮我拆头发,木梳齿卡在发结里。
“姑娘真要去库房?”
她压低声音,“听说那库房锁着历年账本,大夫人从不让人碰......”我摸着腕上的银镯——原身坠井前一日,就是戴着这镯子去的库房。
“睡吧。”
我吹灭烛火,“明儿要早起。”
窗外梅枝晃了晃,有碎雪落进窗缝。
我闭眼前最后想,侯府的雪,该化一化了。
6天刚擦亮我就醒了。
阿桃端着铜盆进来时,我正对着铜镜系银镯——原身坠井前那夜,她也是这样把镯子扣得死紧。
“姑娘,库房的锁是沈嬷嬷管着。”
阿桃往我帕子里塞了块桂花糖,“昨儿我听门房说,大夫人今早去了外院佛堂。”
我把糖块咬碎,甜津津的滋味漫开:“正好。”
沈嬷嬷的小徒弟见我捧着原身的陪嫁匣子站在库房门口,眼皮跳了跳:“林娘子要取什么?
我帮您拿。
““原身的针线匣。”
我指了指最里面的檀木架,“当年陪嫁的,刻着并蒂莲的那个。”
小徒弟踮脚够匣子时,我装作踉跄撞在账本堆上。
泛黄的账册“哗啦”散了一地。
我蹲下去捡,指尖扫过“永德十年·春·药材”那本——入库三十车,出库只记了十二车。
“对
不住。”
我把账本码齐,瞥见最底下那本“布匹”的批注:“送庄子”,却没写哪个庄子。
阿桃在廊下等我时,袖口沾着墨渍。
“我按您说的,去账房问月钱怎么算。”
她压低声音,“陈书吏正在拨算盘,我碰翻了墨水瓶。”
我捏起她袖口闻了闻,松烟墨的苦香混着点松节油味——和半月前在贾容昭书房看见的密信一模一样。
“他说什么?”
“他盯着我擦桌子,突然说‘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阿桃打了个寒颤,“说完就收了算盘,连茶盏都没端。”
我摸着腕上的银镯,镯心刻着的“昭”字硌得慌。
那是原身嫁进来时,老夫人让人打的,取“容昭”的“昭”。
午后贾容昭的暗卫送来个油纸包。
我拆开,残卷的扉页被虫蛀了个洞,勉强能认出“永德八年·军械支用”。
对着库房那本“永德八年·秋”的账册,我手直抖——军械账记着拨了三百副甲胄去边关,库房账却写“木材三百车送庄子”。
老侯爷战死,正是永德八年秋。
晚膳时我故意把残卷往桌上一摊:“听说前两年管账的周叔、王伯都去了南方经商?
也不知那庄子的生意,够不够他们养老。
“沈嬷嬷正端茶,茶盏“当啷”摔在地上。
她膝盖直打颤,抬头正撞进贾容昭的眼——他垂着眼拨蟹腿,像没看见似的。
“林娘子说什么呢?”
大夫人夹了块鱼肉搁我碗里,“庄子能有什么生意?
不过是种点青菜。
“我盯着碗里的鱼肉,鱼肉上凝着层薄油,像极了库房账本里被涂掉的数字。
夜里阿桃守在院门口,我把残卷、对不上的账册全塞进锦盒。
贾容昭的暗卫来传话时,我正把锦盒往他怀里送。
他的手突然扣住我的腕。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指腹蹭过我腕上的银镯,“大夫人的庄子,连着火器行、药材铺。”
我抽回手,把锦盒往他怀里按:“意味着,您父亲的甲胄,可能穿在敌人身上。”
他喉结动了动,月光从窗纸漏进来,照见他帕子上的淡红:“后日卯时,旧库房。”
我顿住。
旧库房在侯府最北边,原身坠井前三天,大夫人说“去旧库房取冬衣”,她就是从那儿回来后,被推进井里的。
“我陪你去。”
我摸出袖中的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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