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檀小福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兽苑策:掖庭驯主的宫斗局苏檀小福子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果冻隐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狐血夜断命案我蹲在兽苑草垫上,玄狐的尾巴突然扫过我手背。这畜生往日最是温驯,此刻却浑身发颤,瞳孔撑得老大,像两滴化不开的墨。我伸手摸它后颈,被炸开的毛扎得生疼——这不是寻常受惊,倒像被什么东西逼到了绝境。“小蹄子发什么呆!”掌事嬷嬷的铜头拐杖砸在青石板上,我惊得缩了缩肩。她拧着我的耳朵拽起来:“玄美人昨儿才说要带这狐去御花园,你倒好,把它折腾得快断气?”玄狐突然发出尖厉的呜咽,我踉跄着扑过去,正看见它嘴角渗出黑血。“杀人了!”嬷嬷尖叫着后退两步,腰间的钥匙串哗啦响成一片,“玄狐是玄美人的眼珠子,你敢毒杀圣宠?”我喉咙发紧:“嬷嬷,它这是中毒......住嘴!”她甩来一记耳光,我撞在兽栏上,额角火辣辣地疼。玄狐的呜咽声渐弱,最后蹬了...
《兽苑策:掖庭驯主的宫斗局苏檀小福子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玄狐血夜断命案我蹲在兽苑草垫上,玄狐的尾巴突然扫过我手背。
这畜生往日最是温驯,此刻却浑身发颤,瞳孔撑得老大,像两滴化不开的墨。
我伸手摸它后颈,被炸开的毛扎得生疼——这不是寻常受惊,倒像被什么东西逼到了绝境。
“小蹄子发什么呆!”
掌事嬷嬷的铜头拐杖砸在青石板上,我惊得缩了缩肩。
她拧着我的耳朵拽起来:“玄美人昨儿才说要带这狐去御花园,你倒好,把它折腾得快断气?”
玄狐突然发出尖厉的呜咽,我踉跄着扑过去,正看见它嘴角渗出黑血。
“杀人了!”
嬷嬷尖叫着后退两步,腰间的钥匙串哗啦响成一片,“玄狐是玄美人的眼珠子,你敢毒杀圣宠?”
我喉咙发紧:“嬷嬷,它这是中毒......住嘴!”
她甩来一记耳光,我撞在兽栏上,额角火辣辣地疼。
玄狐的呜咽声渐弱,最后蹬了蹬爪子,不动了。
“拖去偏殿!”
嬷嬷扯着我的衣领往门外拽,“等皇后娘娘来审,看你还敢嘴硬!”
偏殿的烛火晃得人眼晕。
皇后端坐在檀木椅上,凤头金步摇垂着珍珠,在我额角的伤口上投下细碎的光。
“苏檀。”
她指尖敲了敲案上的玄狐尸身,“玄美人说这狐跟了她三年,从未生过病。
你昨日才被调来管狐苑,今日它就暴毙?
“我跪得膝盖生疼:“它不是暴毙,是中毒。”
“放肆!”
旁边的女官甩来茶盏,滚烫的茶水浇在我手背上,“皇后娘娘问你话,由得你胡搅?”
皇后抬了抬手,女官退下。
她俯身盯着我:“你说中毒,证据呢?”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玄狐的尸体还泛着青,可我没见过毒发的兽,只记得父亲教过——“檀儿,毒入喉的兽眼白泛青,皮下生斑;惊恐而亡的瞳缩如针,尾毛紧绷。”
那是我五岁时,父亲蹲在万兽阁的驯兽场里,指着刚断气的雪豹教我。
后来官兵冲进院子,火把烧了兽舍,父亲倒在血泊里,眼白也是这样泛着青。
“没证据?”
皇后的声音像浸了冰,“那便明日午门问斩。”
我被拖去柴房时,小福子正蹲在墙角啃冷馒头。
他见我进来,慌忙把半块肉干塞进我手里:“檀姐姐,这是昨夜你喂玄狐剩下的肉......”我
捏着肉干的手发抖。
肉干边缘泛着暗紫,和玄狐嘴角的血一个颜色。
“小福子,去求尚药局借灵鹿。”
我凑到他耳边,“就说我要验毒。”
第二日过堂,皇后端坐在上首,玄美人哭哭啼啼地抓着她袖子:“姐姐可要替臣妾做主......臣女求验毒。”
我跪在砖地上,把肉干举过头顶,“用灵鹿试。
灵鹿食毒肉必吐白沫,若无事,臣女甘愿领罪。
“皇后眯起眼:“准了。”
尚药局的灵鹿被牵进来时,我手心全是汗。
它嗅了嗅肉干,低头啃了两口——下一刻,灵鹿突然打了个踉跄,前蹄跪地,白沫顺着嘴角往下淌。
“好个毒杀圣宠!”
玄美人尖叫着扑过来,被女官拦住。
我抬头看向皇后:“玄狐中毒,凶手定是能接近它食盒的人。
昨日唯有掌事嬷嬷替我送过食。
““你血口喷人!”
嬷嬷扑通跪下,“奴婢哪敢......昨日辰时,你说玄美人要加喂参汤,抢过我手里的食盒。”
我盯着她发颤的指尖,“你袖口还沾着西域的乳香,昨夜定是去会了什么人。”
嬷嬷的脸瞬间煞白。
皇后拍案:“拖下去审问!”
“苏檀。”
皇后的声音软了些,“你救了玄美人的宠兽,升为中等驯主,去管鹿苑。”
我谢恩时,瞥见玄狐尸体被抬走。
仵作掀开它的皮毛,我一眼看见皮下青斑——和父亲当年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苏檀。”
我抬头,皇帝站在偏殿门口,玄色龙袍在风里翻卷。
他目光扫过我,停在玄狐尸体上:“明日去鸾鸟苑。”
我喉头发紧,应了声“是”。
夜风卷着血腥气钻进衣领,我摸着怀里的肉干残片。
西域的毒,父亲的血,还有鸾鸟苑里那只传说中的祥瑞......这宫里头,怕是要更热闹了。
鸾鸣未响先折羽我捧着新领的驯主腰牌站在鸾鸟苑门口时,后颈还泛着凉。
玄狐尸体上的青斑在脑子里晃,像块烧红的铁烙着——那是西域“喉痹散”的痕迹,父亲当年也是这样,被人毒哑了再砍头。
“苏驯主?”
小福子从背后戳我胳膊,“云昭仪的赵嬷嬷在里头催了三回了。”
门帘一掀,穿墨绿宫装的嬷嬷叉着腰出来,金护甲刮得门框吱呀响:“让个管鹿的来管鸾鸟?
云昭仪的
祥瑞要是黄了,你担待得起?
“我低头看她鞋尖——沾着半片茉莉花瓣,和鸾鸟苑外的花径一个味儿。
她刚在门口等我时,应该蹲在花树下掐过花。
鸾鸟缩在竹笼里,尾羽像被揉皱的锦缎。
我数它呼吸——每吸三口气,脖颈就猛地一抽,喉结鼓得像塞了颗枣。
“它嗓子里卡东西了。”
我伸手要开笼,赵嬷嬷啪地打掉我的手:“金贵鸟儿能随便碰?
前日张驯主摸了它爪子,被昭仪罚跪了半夜。
“我退半步:“那请嬷嬷取盏温水,我调点蜂蜜。”
蜂蜜水端来,鸾鸟闻了闻,突然扑棱翅膀撞笼子。
竹条噼啪响,一片尾羽扑簌簌掉在我脚边——羽根沾着血,不是新伤。
“怎么回事?”
赵嬷嬷拧起眉。
我捡起羽毛:“它之前被人硬掰过嘴。”
她脸色一变,转身就走:“我去回昭仪。”
半夜起了风,我裹着毯子蹲在笼边。
小福子塞给我个烤红薯:“檀姐姐,赵嬷嬷方才带着两个小太监来过,鬼鬼祟祟的。”
话音未落,鸾鸟突然剧烈咳嗽。
我凑近看,它嘴角沾着点白粉末——是西域乳香?
“呕——”一团东西从鸾鸟嘴里吐出来,落在草窠里。
我捡起来,是块拇指大的碎玉,刻着缠枝莲纹。
第二日天刚亮,赵嬷嬷就带着云昭仪的贴瓷瓶闯进来:“苏驯主好本事!
治了三日,鸾鸟倒把玉牌吐出来了?
“我捏着碎玉:“这是卡在它喉咙里的,取出来就能鸣了。”
“鸣?”
她冷笑,“昨夜昭仪等了一宿,连个雀儿叫都没听见。”
我攥紧碎玉:“再给我半日。”
“半日?”
赵嬷嬷甩袖,“昭仪说了,若再没响动,换张驯主来。”
我盯着鸾鸟。
它缩在笼角,尾羽扫过地上的碎玉——突然伸脖子去啄自己在地上的影子。
影子?
我跑去找小福子:“把尚衣局的铜镜借一面来,要最大的。”
铜镜立在笼前时,鸾鸟歪着脑袋凑过去。
我捏着嗓子学它叫:“啾——”它喉结动了动。
我又学:“啾啾——”镜子里映出它展开尾羽的影子,金红相间的羽毛抖得像团火。
它突然昂首,一声清亮的鸾鸣冲破晨雾,震得竹笼嗡嗡响。
“鸣了!
鸣了!”
小福子蹦起来撞翻了蜜水碗。
赵嬷嬷的脸白得像张纸。
云昭仪的软轿“吱呀”停在苑外
,她扶着丫鬟的手跨进来,眼尾都带着笑:“果然是苏驯主有本事。”
我把碎玉递过去:“这是从鸾鸟喉里取的,不知是哪位宫人失了东西?”
云昭仪接过碎玉,指甲在纹路里一抠:“这是皇后宫里去年赏的西域玉牌。”
我心口一跳。
昨夜赵嬷嬷身上的乳香,和玄狐案里嬷嬷袖口的味道,都带着西域沙枣香。
三日后,我给鸾鸟擦喙时,指尖沾到点灰。
凑到鼻尖一闻——是“喉痹散”的苦。
鸾鸟闭着眼睛,眼白上蒙着层白雾。
它瞎了。
“檀姐姐!”
小福子撞开苑门,“皇帝口谕到——太后的雪獒要生崽子了,尚兽局得盯着。”
我捏着沾毒的帕子,看鸾鸟在笼里盲目地扑腾。
尾羽扫过铜镜,映出我发间那半块万兽阁旧玉——和父亲当年挂在腰间的,一模一样。
雪獒,西域,毒。
这宫里头的局,才刚掀开一角。
獒影重重藏杀机我攥着沾毒的帕子,看鸾鸟在笼里撞得羽毛乱飞。
小福子的声音撞进耳朵:“檀姐姐!
皇帝口谕到——太后的雪獒要生崽子了,尚兽局得盯着!”
“雪獒?”
我手指一紧,帕子上的苦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上回玄狐暴毙案,皇后宫里的嬷嬷身上就带着西域沙枣香;这回鸾鸟中毒,药粉里也掺了西域喉痹散。
雪獒……不正是太后从西域贡来的?
小福子扯我袖子:“李嬷嬷在偏殿等着呢,说前任驯主被雪獒咬得送了太医院。”
我把帕子塞进袖底。
尚兽局的獒苑在最北边,还没走近就听见铁链子哐当响。
铁笼里趴着只雪獒,毛沾着草屑,见我过来,突然扑到笼边,獠牙擦着我的手背划过。
“嘶——”小福子倒抽冷气。
我盯着它瞳孔,缩成针尖似的,是极凶的兆头。
“这是首领母獒,名唤‘霜刃’。”
李嬷嬷抱臂站在廊下,“太后说了,獒孕则国昌。
你得让它三个月内怀上崽子。”
我蹲下来,看霜刃的食盆——羊肉没动,骨头上结着干血。
再扒开它的毛,皮肤下有块青,是旧伤没好透。
又捏了捏它的粪便,稀软带腥,明显是脾胃虚。
“发情期是到了。”
我摸出怀里的驯兽手册,“可母獒体弱,强行配种会伤根本。
得调养三个月,补气血,祛旧寒。”
李嬷嬷指甲戳在我手册上
:“三个月?
太后等不及。
三日后辰时,雄獒‘疾风’送过来。
配不上,你替霜刃去慎刑司挨板子。”
她甩着护甲走了。
小福子蹲下来戳霜刃的食盆:“要不咱们给它灌点参汤?”
“没用。”
我翻开手册,“得用鹿胎熬粥,每日辰时未时各喂一次。
再找块阳光好的地儿,让它跑半个时辰——苏驯主!”
我抬头,皇帝的玄色蟒袍扫过青石地。
小福子“扑通”跪下,我也跟着低头,却见龙靴停在霜刃笼前。
“听说你说霜刃怀不上?”
萧承煜的声音像浸了冰。
我喉头发紧:“母獒旧伤未愈,强行配种会折寿。”
他转身,指尖挑起我发间半块玉:“你总看这旧玉。”
我攥住玉,心跳快得要炸:“万兽阁的标记。”
“尚兽局的旧档,从太祖到今上,都锁在东配殿。”
他突然说,“你若让霜刃怀上,朕允你查。”
我猛地抬头。
父亲的脸在眼前晃——他死前攥着半块玉,说“万兽阁的驯兽术,不能断”。
旧档里,该有当年灭门案的线索。
“臣女尽力。”
我压下颤抖。
三日后辰时,疾风被牵进来。
它比霜刃高半头,獠牙上还沾着生肉。
李嬷嬷冷笑:“苏驯主,可别让哀家等久了。”
我盯着霜刃。
它缩在笼角,毛发炸得像团雪,喉咙里发出低吼。
疾风凑过去闻,霜刃突然扑起来,爪子划开疾风的脖子。
“反了!”
李嬷嬷尖叫。
几个太监冲上去拽铁链,霜刃被扯得翻了个滚,前爪卡在笼缝里,血珠吧嗒吧嗒掉。
我冲过去要解铁链,李嬷嬷一把拦住:“让它闹!
闹到太后跟前,看是你的理大,还是哀家的理大!”
霜刃的叫声变了,带着哭似的呜咽。
我突然想起——前日打扫獒苑时,草窠里缩着只小獒,是霜刃去年生的崽子,被李嬷嬷说“没卖相”要扔了。
我偷偷喂了它三天肉干,它现在该在柴房里。
“小福子!”
我喊,“去柴房抱那只小獒!”
小獒被抱过来时还在抖。
我把它塞进笼里,小獒立刻凑到霜刃跟前,舔它流血的爪子,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呜”声。
霜刃的瞳孔慢慢散了,前爪松开来,搭在小獒背上。
“停手!”
萧承煜的声音像惊雷。
我抬头,他站在苑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带刀的侍卫。
李嬷嬷扑
通跪下:“陛下,是苏驯主——闭嘴。”
萧承煜走过来,蹲在笼前。
小獒歪着脑袋看他,突然凑过去闻他的龙靴。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獒的耳朵,转头看我:“好手段。”
霜刃的伤口被太医院处理时,太后的凤驾来了。
她盯着霜刃怀里的小獒,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苏驯主会驯。”
“儿臣已让人备了鹿胎粥。”
萧承煜替我说话,“霜刃调养三个月,必能怀上。”
太后哼了声,甩袖走了。
萧承煜转身递给我块铜牌:“东配殿的钥匙。
旧档里,有你要的。”
我攥着铜牌,手心全是汗。
当夜,我溜进东配殿。
烛火映在泛黄的纸页上,最底下一本写着“万兽阁案”。
我翻开,最后一页的日期刺得眼睛疼——正是我五岁那年。
落款处的朱印,是“大昭皇帝萧承煜”。
“苏驯主。”
我猛地回头,萧承煜站在门口,月光照在他脸上,看不出喜怒:“明日早朝,朕要驯一匹苍狼。”
他顿了顿,“尚兽局说,只有你能驯。”
狼踪初现藏玄机我攥着东配殿的铜牌在被窝里蜷了半宿。
烛火将窗纸烘得发烫,我摸出抄录的残页——“万兽阁私养毒兽,证据确凿”那行字被墨汁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血。
小福子送灯油时撞见过我发抖的手,他盯着我袖底露出的纸角,张了张嘴又咽回去,只把灯芯挑得更亮些。
第二日卯时三刻,尚兽局的王典簿带着我往驯兽苑走。
他袖子扫过我时压低声音:“那苍狼是北境献的,伤了三个驯手,陛下昨儿发了火,说再驯不服就砍人。”
我喉结动了动,掌心的残页硌得生疼。
驯兽苑最深处的铁笼蒙着黑布。
王典簿掀开布角的刹那,我退了半步——苍狼正对着笼门,獠牙上挂着涎水,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炭。
它前爪扒着铁栏,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
“苏驯主?”
王典簿推我。
我咬了咬舌尖,摸出腰间驯兽哨。
狼突然直立起来,前爪搭在笼顶,喉咙里滚出闷雷似的低吼。
我盯着它颈侧——那里有道月牙形的疤,皮肉翻卷着,像被利刃挑开的。
“父亲笔记里的雪豹伤痕图......”我喃喃。
狼的耳朵动了动。
我想起父亲教过的幼豹鸣,舌尖抵着上颚轻轻颤,发出细细的“咪
呜”。
铁笼里的响动停了。
狼歪着脑袋看我,红眼睛慢慢褪成琥珀色。
王典簿倒抽一口冷气:“它......它不叫了?”
我伸手摸向笼缝,狼凑过来嗅我的指尖,温热的鼻息扫过手背。
“好驯主。”
身后传来李嬷嬷的声音。
我转头,她手里端着青瓷茶盏,鬓边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狼原是先帝的座下兽,当年护着陛下从雪林里杀出来的。”
她抿了口茶,“后来失了群,陛下便记挂着。”
我盯着狼颈侧的疤——那是雪豹替萧承煜挡刀时留下的。
他要驯这狼,原是要寻当年救命兽的影子。
第三日辰时,我正给狼喂掺了茯神的肉糜。
小福子突然撞开苑门:“檀姐姐!
狼食被换了!
“我掀开陶罐,原本褐色的药末变成了朱砂色——那是会让兽类狂性大发的马钱子。
“嗷——”笼里传来闷吼。
我转身时,狼已经撞开了半扇笼门。
铁链哗啦作响,它前爪拍在木栏上,木屑飞溅。
驯手阿贵冲过来拉我,狼一口咬住他的衣袖,甩得他双脚离地。
“停手!”
萧承煜的声音像冰锥扎进来。
他站在苑门口,龙袍被风掀起一角,“苏檀,三日后秋狩要用它。
驯不服,尚兽局的牌子你也别挂了。
“我攥紧阿贵被撕破的衣袖。
血滴在地上,像一串红玛瑙。
深夜,我跪在尚兽局的卷宗房里,烛火在“先帝异兽”的封皮上跳动。
翻到第七本时,一张泛黄的纸条飘出来——是父亲的笔迹,“毒狐引祸,昭阳殿谋”。
昭阳殿是沈氏一族的旧宅。
我捏着纸条的手在抖——当年万兽阁被构陷私养毒兽,原是有人设局。
秋狩前一夜,我裹着毯子在狼帐里打盹。
突然有冷风灌进来。
我猛抬头,苍狼正扒着帐帘,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光。
我僵在原地,狼却慢慢俯下身子,嘴叼着什么“当啷”掉在我脚边。
是块染血的玉佩,雕着并蒂莲。
我五岁那年,母亲亲手给我系在脖子上的......狼退到帐外,仰头发出一声长嚎。
我捡起玉佩,指腹触到背面的刻字——“檀儿平安”。
玉佩惊心引旧踪我攥着玉佩的手直抖,狼嚎声还在耳边嗡嗡响。
五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撞进来——母亲蹲在廊下给我系玉佩,玉坠贴着锁骨凉丝
丝的。
她指尖沾了桂花油,说“檀儿戴着它,什么毒都近不了身”。
后来大火烧了万兽阁,我缩在柴房瓦罐里,烟呛得睁不开眼,再醒过来已经在老猎户的竹筐里。
原来不是运气好。
是这玉护着我。
我翻出藏在草席下的父亲笔记残页。
烛火舔过泛黄的纸,第七页角落有行小字:“万兽阁藏玉一枚,可避百毒,传女不传男。”
墨迹晕开,像团血。
窗外传来小福子的咳嗽声。
我吹灭烛,他猫着腰钻进来,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檀姐姐,我今儿听洒扫的张公公说,御药房有个周老太医,当年参与过万兽阁的验尸。”
他声音发颤,红薯皮簌簌掉在我脚边,“他现在在御药房搬药材,嘴不严。”
第二日卯时,我换了身青布宫装,斗笠压得低低的,跟着采买队混进御药房。
药香熏得人发晕,几个老太监蹲在廊下啃馒头。
“那年万兽阁的火着得邪乎。”
白胡子老太监扒拉着药碾子,“我可听说,大火前七日,他们还往宫里送了盒西域草药。”
“送谁?”
另一个太监压低声音。
“能是谁?”
老太监用碾子敲了敲桌角,“昭阳殿那位未出阁的姑娘。”
昭阳殿是沈家的旧宅。
皇后沈清蘅的祖籍。
我攥紧袖中玉佩,指甲掐进掌心。
深夜,我蹲在偏殿廊下,瓦片缝里漏下月光。
赵嬷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毒狐案是试苏檀的底。
她能看出玄狐中毒,说明万兽阁的驯兽术没绝。
““那又如何?”
是皇后的声音,清冷里裹着冰碴,“我要的是鸾鸟苑报喜、雪獒苑产崽、狼苑出猎。
这三苑的祥瑞压过太后的佛堂、皇帝的朝会,这后宫才是我的。
““可苏檀......她若驯得好兽,便用兽困她;驯不好......”皇后轻笑一声,“玄狐的命,不过是块问路石。”
我后背沁出冷汗。
狼食被换马钱子,阿贵被咬,原是他们试我手段。
天没亮我就去了御药房。
周老太医正在晒陈皮,看见玉佩的瞬间,药筛“当啷”掉在地上。
他抖着手摸玉坠内侧,指甲刮过一道极浅的刻痕:“这是万兽阁的阁主私印......当年灭门案,我们验了十二具尸首,独独少了个五岁的女娃。”
他抬头看我,眼里血丝密布,“你.
.....莫不是被人抱走,伪装成猎户的遗孤?”
我喉咙发紧。
母亲说“檀儿平安”,原是早有预谋。
“苏檀。”
我猛地转身。
萧承煜站在药房门口,龙纹皂靴碾着满地陈皮。
他身后跟着李典簿,手里捧着枚银质腰牌——上等驯主的令牌,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即日起,你接管上等驯主。”
他伸手,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却没恼,指节敲了敲腰间玉佩,“尚兽局的异兽典藏阁,朕带你去。”
典藏阁的门开在兽苑最深处。
檀香混着兽皮味扑面而来。
萧承煜点燃烛台,泛黄的绢画从架上垂下来——第一幅是玄狐献瑞,第二幅是雪獒镇宅,第三幅......我僵在原地。
画中少女穿着月白裙,膝头伏着只玄狐,眉眼与镜中自己分毫不差。
“你驯兽时的眼睛,比朕的玉玺还亮。”
萧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朕早说过。”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李典簿捧着圣旨匆匆进来:“陛下,云昭仪传话,说三日后是您生辰,想请鸾鸟在御花园鸣唱庆贺......”我盯着画中少女的玄狐。
它颈间挂着块玉坠,与我手中这枚,纹路分毫不差。
凤鸣未响毒先发三日后天没亮,我就被小福子拍醒了。
“檀姐姐!
鸾鸟苑炸了!
“他额头沾着草屑,”云昭仪的赵嬷嬷说您蓄意弄坏祥瑞,要拖您去慎刑司!
“我抓了驯兽手套往腰间一别,跟着他往鸾鸟苑跑。
晨雾里传来鸾鸟嘶哑的咳声。
那是只雪羽赤冠的大家伙,往日鸣唱时能震得御花园的桃花簌簌落,此刻却缩在栖木上,脖颈羽毛炸成乱蓬蓬的团,爪尖攥着的枝桠被捏出裂痕。
“苏驯主好手段啊。”
赵嬷嬷叉着腰挡在我跟前,金护甲刮得门框吱呀响,“陛下生辰要听凤鸣,偏您管的鸟病成这样——莫不是嫌玄狐的命不够,想再拿祥瑞当垫脚石?”
我没理她,蹲在鸾鸟跟前。
它喉管里发出呼噜声,是高热时的喘。
我托起它下颌,指腹蹭过喙部——舌根处有道细如发丝的划痕,边缘泛着青。
“拿灯来。”
我冲小福子伸手。
烛火凑近的刹那,那道划痕里渗出半滴黑血。
我心跳漏了半拍——玄狐暴毙前,牙龈也有这样的血点。
“这是中毒
。”
我抬头,“有人往它食里投了毒。”
“放屁!”
赵嬷嬷甩来个茶盏,瓷片擦着我耳际砸在墙上,“昨儿喂的是云昭仪亲选的松仁粟米,你倒说有毒?
当我们眼瞎?
“鸾鸟突然剧烈咳嗽,一片带血的羽毛扑簌簌落在我脚边。
我灵光一闪,撮起唇模仿它鸣唱的尾音——那是幼时跟老猎户学的,能引异兽回应。
鸾鸟喉管动了动,猛地呕出个东西。
是颗裹着桂花蜜的丸子,表面还沾着碎松仁。
我捡起来一捏,外层蜜壳裂开,露出里面暗褐色的药粉。
“这是毒珠。”
我捏着丸子转向赵嬷嬷,“外头裹香料,等鸟儿啄碎了才发作——和玄狐案的毒法,像极了。”
“你血口喷人!”
赵嬷嬷扑过来要抢,被小福子拦腰抱住。
她指甲在小福子胳膊上抓出血痕,“还不快把这妖女拿下?
等祥瑞死了,你们都得给云昭仪抵命!
““慢着。”
李嬷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扶着太后的鎏金拐杖,身后跟着四个带刀的内监,“太后说,要查个水落石出。”
赵嬷嬷脸色一白:“李嬷嬷这是信不过云昭仪?”
“老奴只信证据。”
李嬷嬷扫了我手里的毒珠一眼,“苏驯主,你说这是毒,如何证明?”
我摸出怀里的竹哨——那是驯白鹤用的。
“让白鹤试。”
我吹了声短哨,隔壁鹤苑的银羽白鹤扑棱棱飞来,落在我臂弯里。
我掰下毒珠一角,混着粟米喂给它。
白鹤啄了两口,突然翅膀乱扑。
它脖颈抽搐着歪向一侧,爪尖在青石板上划出深痕,不多时便翻着白眼瘫在地上。
“这......”赵嬷嬷后退半步,撞翻了案上的茶盏。
我蹲下身,指尖沾了点白鹤嘴角的白沫,凑到鼻端——是马钱子的苦,和玄狐尸检时周老太医说的残留毒味,一模一样。
“西域黑风寨的毒坊,专做这种裹蜜的毒珠。”
我从袖中抖出张皱巴巴的信笺,“赵嬷嬷房里的香炉底下,藏着这东西。”
信笺展开,最底下的落款是“黑风寨二当家”,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按皇后娘娘要求,毒珠已备......”鸾鸟苑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赵嬷嬷突然尖叫着去抢信笺,被内监扭住胳膊按在地上。
她鬓边的珠花跌在我脚边,碎成一片狼藉。
“皇后?”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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