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新婚那晚他说的话。
“施主,莫生妄念。”
原来从始至终,生的都是他的妄念。
2拍卖师的木槌重重落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银链随着我颤抖的动作叮当作响,手腕早已磨出血痕。
“六百万第一次!”
“六百万第二次!”
金丝眼镜用折扇轻敲笼柱,琉璃灯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裴太太这双眼睛生得真好,哭起来更妙。
佛子平日怎么忍得住?”
胖子突然伸手攥住我的脚踝,粗短的手指恶意摩挲着脚链:“听说大家闺秀的足尖最是娇嫩,不如先验验货。”
“放开!”
我踢蹬着腿,脚链却在拉扯中深深勒进皮肉。
血腥味混着檀香钻入鼻腔,我抬头撞上裴瑾深渊般的眼睛,他静坐在沉香木案几后,手持茶盏的姿势像执掌生死的判官。
“七百万。”
裴瑾忽然开口,茶盖与杯沿相碰的清脆声响让胖子讪讪收手。
“佛子这是要亲自超度枕边人?”
有人怪笑。
裴瑾垂眸啜饮杯中茶,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眉间朱砂:“既然脏了,总该清干净再送人。”
铺着大红绸缎的托盘被呈上来,掀开的瞬间满座哗然,那是支鎏金九节鞭,每节都刻着《金刚经》的梵文。
“听闻佛门法器最能祛邪。”
裴瑾拿起长鞭,鞭尾垂落在我锁骨胎记上,冰冷的金属激起一片战栗,“第一鞭,破你贪念。”
破空声炸响的瞬间,我死死咬住嘴唇。
丝绸礼服裂开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沿着脊背蔓延。
血腥味更浓了。
“第二鞭,断你痴妄。”
“第三鞭,灭你嗔毒。”
数到第七鞭时,我终于蜷缩着倒下。
恍惚间看见裴瑾解开腕间佛珠,那串从不离身的白玉菩提,此刻正被他一颗颗碾碎在沉香炉里。
“看来超度要改日了。”
他俯身捏住我下巴,指尖沾了血在眉心画了道竖线,“这么不经打,怎么伺候各位贵人?”
胖子油腻的手伸向染血的衣领:“我先来教教裴太太规矩。”
“林小姐到!”
门外突然传来通报。
满座俱寂。
裴瑾碾碎佛珠的动作猛地顿住,我看见他眸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檀香灰纷纷扬扬落在我绽开的伤口上,烫得人发颤。
原来菩萨低眉,不是慈悲,是在掩盖眼底的肮脏。
3鎏金笼的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