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轮椅上这个生物体上,充满审视和厌弃。
“听到了吗,废物零(Zero)?”
桌子最末位那个略显年轻些的军官嘴角牵动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刻意大声地翻动了一下他面前悬浮的电子数据板,“编号 D-74-Zero,连个名字都不配给你。
适应性0%……哈,你是我接手过的……不,是整个‘基因优选署’有记录以来唯一一个能‘完美’达到废物最高标准的样本。
真是……”他没有说下去,但那一声轻蔑的冷笑和故意停顿的沉默,比任何尖锐的辱骂都更具杀伤力。
他甚至故意将那个数据板翻了个面,让上面最醒目处的猩红色大写的“ZERO”清晰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块烙印般灼痛人眼。
轮椅上的人,也就是被他们定义为Zero的我,眼皮没有颤动哪怕一丝。
呼吸均匀得近乎死寂,所有汹涌的情绪都被强行压缩成一个沉重无比的核心,深深沉入躯壳的最底端,沉入那片无法探测的幽暗冰海之底。
我放在扶手上的右手食指,极其细微地蜷曲了一下,指尖在那冰冷坚硬的合金表面上擦过,只留下一道比尘埃还细微的、即刻便消散无踪的刻痕。
羞辱?
早已是深入骨髓的常客。
这“0%”的宣告,不过是漫长屈辱生涯中一个最为精准的注脚。
“处置流程。”
主位那个领口佩戴着一枚星徽的老者,终于开腔。
声音带着程序化的沙哑,如同一段陈旧枯燥的录音被重放出来,“按《星际人类遗传资源利用条例补充法案,第七百二十二条》规定执行。
基因序列无效化个体,移交至资源回收部门……”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桌面屏幕上某处,毫无波澜地继续念出冰冷的句子,“第73扇区,‘金属坟墓’废品分解中心。”
那地方的名头,即使是长年游走于地下信息黑市的我也有所耳闻。
它有一个更直白、也更令人作呕的别名——“人体废料再生炉”。
一个所有废品,无论机械还是生物,最终都将被拆解、压榨、熔炼、化作星际舰船基材的最终归宿。
“收到指令。”
电子合成音冷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机械威严。
合金轮椅下方的微小悬浮引擎发出压抑的低鸣,推动着承载我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