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般唯美画面，想必就是秦夏口中的“氛围感”了吧。
“阿娘，今夜咱们是赏月，您并未要等任何人。”她嘱咐道。
楚云点点头，满脸认真。
女儿比她聪明很多，她全权听她的话。
布置完景色，程意映站在门槛前，盯着院中沉思。
“小姐您在想什么？”翠翠忙好手头上的活，见到自家小姐在盯着空地发呆，于是有些好奇。
“我在想，”程意映顿了顿，继续说道：“怪不得总在话本里看到书生小姐春日宴或者上元灯会一见钟情，就这种朦胧梦幻的环境，哪怕来一头猪，我都觉得眉清目秀。”
翠翠瞠目结舌：“啊？”
这对吗？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程意映这才嘱咐翠翠去将门窗全部关好。
在此之前，她让翠翠将门窗打开。
刚入春，早晚温差很大，门窗全开的结果便是屋内半点温度也存不下来。
如此一来屋内屋外都是一样的冷清。
“阿娘，您别紧张，届时只需利用好自己的长处便足够了。”程意映安慰一笑。
傍晚时分，程世柏果然来了清澜院。
锦玉轩那边左等右等，等来这么一个消息，气得在屋里砸碎了好几个玉杯。
“爹爹。”程意映在院子里和楚云学古琴。
程世柏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清冷如仙的梦幻美景，漫天星子璀璨闪耀，夜风拂过轻纱飘摇，楚云大病一场过后整个人十分纤细，加之常年在屋内养病没怎么晒过太阳。
现下看来，肌肤十分雪白。
宛若仙宫月娥。
“嗯。”程世柏露出笑颜，满脸慈爱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程意映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一如文静模样。
“初春夜晚还是有些寒凉，怎么穿得这样少待在院子里？”程世柏一双眼睛已经完全黏在了楚云的身上。
楚云低头笑了笑，温柔地说道：“闲来无事，与阿止拨弄几下琴。”
程世柏的目光落在那古琴上，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开口道：“这貌似是你我初见之时，我送你的。”
“没错。”楚云脸上划过怀念，声音偏柔：“妾身惦记那时的好光阴，不想忘却，于是便喜爱拿出来多看看。”
程世柏本就对这对母女有点轻微的愧疚，如今见到清冷如仙的楚云后，心中那抹悸动越来越明显。
也让他回想起了曾经的楚云。
农户之女，却能称得上一句上京第一美人。
而这样的女子，上京多少权贵求娶？却独属于他程世柏一人。
这样的念头无疑让程世柏心中越来越膨胀。
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了楚云的手。
好端端的却被毁容，定是这后宅争斗遭了殃。
这不是她的错。
“阿云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柔软。”他唇边噙起一抹笑意。
不远处的程意映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后退，将空间留给这对人。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程世柏便拦腰抱起了楚云，直接往内室走去。
走进来过后，程世柏才发觉清澜院和锦玉轩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锦玉轩内修筑得极其奢华，府上大部分的钱财都用在了玉姨娘那处。
地龙，暖榻，屏风以及矮桌，样样都是使用得最金贵的材料。
反观清澜院内要啥没啥，屋子里也不太暖和。
和屋外的温度几乎没差。
也难怪他的阿云一直以来都久病不愈。
如此待遇，这病能好就怪了。
“炭火为何不用？”程世柏将她放下，转头就招呼翠翠去生火燃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