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惊奇地凑近看,果然花根已经腐烂,凑近了甚至能闻见隐隐约约的腐味。
“可是花根底下能养什么呢?”
“蛊。”
伴生蛊在未进入人体之前可以放在花根下养育,吸收花的养分,进入人体后更容易存活。
“而现在蛊虫已经不见了,想必屋里的那位也已经走了。”
赵太妃怕是现在已经跟宸王汇合了,敢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玩金蝉脱壳这一招,赵太妃的确有些能耐。
夏荷义愤填膺:“果然人不可貌相,赵太妃看着老实,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可是现在她跑了,咱们怎么办呢?”
盛长鸢丢了泥土后用手绢擦干净手心,嘴角勾起笑意:“想走容易,但想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却不想,刚从王府出来她便瞧见一人在拐角处。
夏荷眉头微微皱起,呵斥一声:“是谁在哪?鬼鬼祟祟做什么!出来!”
夏荷见状追了出去。
盛子钰松了口气,见到盛长鸢一个人等在马车里,嘴角不由得弯了弯,快步上前掀开了帘子。
见到盛长鸢后,他耳根微红,不自觉地低了低下巴:“皇姐,夜深了,我可否能跟你一起回宫?”
盛子钰大病初愈,肌肤瓷白,握着白羽扇的手骨节分明,粉红色的骨节微微突出,唇瓣难得鲜红,往上是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睛。
盛长鸢挑眉,她倒是没想到刚才站在阴影里的人是他。
说起来,她还救过他一命,这小子怕不是想恩将仇报。
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些位置:“悉王殿下请随意。”
盛子钰上了马车,坐在盛长鸢身边后双手搁置在腿上,手里的白羽扇轻轻摇晃:“皇姐身旁的丫鬟可真大意,竟独去追贼人,把皇姐独撇下在马车里。”
“换做我,定然好生护着皇姐,寸步不离。”
盛子钰比盛长鸢小半岁,因为自幼体弱,鲜少出门见人,盛长鸢也很少见到他。
她轻笑出声,将一盘话梅递到他眼前:“她若不走,你怎会现身?”
她只是没想到出现的人会是他。
盛子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平复下来:“此行危险,若来的不是我……”
“你以为我的暗卫是吃素的?”
她的暗卫来自天子培养,若他真是歹人,这一刻已经人头落地了。
“说起来,你怎么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你如今在宫中养伤,即便是想回府也应该白日里正大光明回才是,偷偷摸摸可不好做派。”
跟他那背地里干坏事的娘亲和哥哥一样。
盛子钰大抵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皇姐以为我跟母妃同流合污,悄悄从宫里跑出来密谋大事?”
“那不然呢?”
盛长鸢承认自己心直口快了一些。
但盛子钰的反应也太大了。
竟然直接盯着她流了两滴眼泪!
盛长鸢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双手拍大腿,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泪:“别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是我错了错了,错了。”
盛子钰默不作声地坐着,眼泪倒是不流了,眼眶红红的,活像被人欺负过的样子。
坐在那,不说话,也不搭理她。
盛长鸢捏住白羽扇摇了摇,露出洁白的贝齿:“那什么,你别生气了呗。”
虽然不知道他气些什么。
但人都哭了,还是哄哄吧。
盛长鸢从从暗格里拿出一碟酥糖,指尖捏了一颗摇晃:“要不要来一颗,很甜的。”
“吃一颗吧,皇姐喂你?”
当日太后让她添酒她没添上,今日倒是真把酥糖喂到她嘴里了,盛子钰也听话,乖乖张嘴,吃了糖以后乖乖坐着,见她端着碟子,伸手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