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地查看那些早已看过无数遍的监控录像。
每次警笛声在楼下响起,他都感觉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双在卧室门口发现的蓝色塑料拖鞋,厨房瓷砖缝里那些被反复检测、最终被认定为禽类血迹的暗渍,都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摇摇欲坠。
他搬离了那间弥漫着无形血腥气的“家”,在城郊结合部租了个廉价的单间。
狭窄、肮脏,唯一的好处是窗户对着一条臭水沟,没人愿意靠近。
他断绝了和所有老邻居、亲戚的来往,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把自己深深藏进阴暗的洞穴里。
只有手臂上那道伤疤,仿佛永远无法真正愈合,在阴雨天或夜深人静时,总会隐隐作痛,如同一个刻在骨肉里的诅咒。
恐惧并未因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如同霉菌,在他心里阴暗的角落疯狂滋长。
他越来越依赖那些从街头神棍、地摊“大师”手里买来的所谓符咒。
黄的、红的、画着各种扭曲怪异符号的纸片,被他偷偷摸摸地贴在出租屋的门后、窗框上、甚至床板底下。
空气里常年飘荡着一股劣质香火和纸张霉变混合的怪味。
他变得极度神经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跳起来,夜里一点细微的声响就能让他睁眼到天亮,总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着自己。
案发第三年的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的日子。
空气闷热得如同凝固的糖浆,一丝风也没有。
狭窄的出租屋里,那台破旧风扇徒劳地转动着,发出令人心烦的嘎吱声。
覃德贵灌了几口劣质白酒,试图用酒精麻痹紧绷的神经,驱散心头那越来越浓重的不安。
他早早躺下,却毫无睡意,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屋外每一丝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识即将被酒精拖入混沌的边缘,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钻进了他的耳朵。
“滴答……滴答……”像水珠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覃德贵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租的这破屋子,屋顶漏雨是常事。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不对!
这声音……不是从屋顶传来的!
它更近,更清晰,似乎……就在这间屋子里!
就在他睡觉的这间卧室!
他猛地从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