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看不见了。”
他摸索着关上水龙头。
水滴声停止,寂静重新吞噬了一切。
他摸索着回到那张狭窄的折叠床边,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没有躺下,只是挺直了背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面对着眼前永恒的、无边的黑暗。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变幻着虚幻的光彩。
雨后的城市渐渐沉入喧嚣过后的疲惫。
而在“舒心盲人推拿”这方小小的、隔绝的天地里,只有一片凝固的、沉重的黑暗,和一个在黑暗中独自咀嚼着所有悔恨、孤独与无边寂静的灵魂。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世界在他周围运转,声音、光线、气息…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沉没在自己的海底,那片由三年前的谎言、自以为是的牺牲和今日彻底破碎的狼狈共同构筑的、永无天日的黑暗之海。
只有指尖残留的、那短暂触碰过蝴蝶印记的微温记忆,像海底唯一一颗微弱发光的珍珠,在无边的冰冷与黑暗中,无声地提醒着曾经存在过的、刻骨铭心的爱与痛。
而这颗珍珠的光芒,注定只能照亮他自己永恒的、无人知晓的黑暗深渊。
好的,我们来续写一个充满希望的结局,让陈默和苏晚有机会走向团圆:---那场暴雨后的相遇,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并未随着苏晚的离开而平息,反而在两人各自的世界里,一圈圈扩散,撞击着看似坚固的心防。
陈默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依旧准时出现在“舒心盲人推拿”,用精准的手法为客人缓解疲劳。
只是,前台的小杨敏锐地察觉到,陈哥变得更加沉默了。
那种沉默不再是往日的沉静,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将所有情绪都锁死在躯壳里的凝固。
他的动作依旧专业流畅,但偶尔,小杨会看到他按摩时指尖几不可察的停顿,或者对着某个方向(通常是三号按摩床的位置)长久地“凝视”着那片永恒的黑暗,空洞的眼窝里,弥漫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茫然。
他不再尝试联系苏晚。
那个名字,连同那场短暂而剧烈的重逢,被他深深埋藏,如同一个无法愈合却也不敢触碰的伤口。
他以为自己会永远沉溺在那片由悔